姜聽知道商霆聿的心思，無非是擔心她情緒激動對肚子里的孩子有影響。

商奶奶身上的病號服已經換下去了，穿著一身黑色的衣服躺在床上，身邊還有幾位遺容整理師在前后忙碌。

見姜聽進門，幾人齊齊停下了手上的動作，鞠了一躬后退了出去。

商奶奶身上的病號服已經換下去了，穿上了一身黑色的衣服，安靜祥和的躺在床上。

若不是她的手冰冷，姜聽還真當她只是睡著了。

姜聽見過了商奶奶太多面，有開懷大笑的，也有故作生氣的，有傷心難過的，也有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但現在她能回憶起來的，只有商奶奶樂呵呵的一面。

原本活生生的一個人，現在卻渾身冰冷的躺在床上，這一刻姜聽才恍然意識到商奶奶是真的離開她了。

巨大的悲傷席卷而來，姜聽的喉嚨啞得厲害，想說些什么，但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是無聲的流淚。

不知道過了多久，商霆聿進來了。

“咱們先出去，別打擾遺容整理師。”商霆聿小心翼翼的將人扶出去。

姜聽自知自己這時候能做到的就是不添亂，留戀的看了商奶奶最后一眼，腳步生硬的挪動。

直到躺在病床上，手里被塞了一杯熱水，姜聽才漸漸回神。

“奶奶......什么時候去的？”

“早上十點，護工發現的。”商霆聿聲音輕顫，“奶奶走的時候很安詳，沒有什么痛苦。”

這些話不過是活著的人的自我安慰罷了，商奶奶是重病去世，怎么可能不痛苦。

姜聽自己就是醫生，知道腦出血的病人受不了時會自己拔掉氧氣罐，想快些結束自己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