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家燈火之內。

風夜北看著這快要被踩破的小店，心里面還是有幾分驚訝的。

當然，更驚訝的是，死女人免費贈送煤油燈，如此賠本的買賣，鋪面之中的人，竟沒有一個人垂頭喪氣。

反而就像是餓狼看到綿羊一樣，就算是陪跑都不覺得累。

他實在是忍不住。

在內室內起身，負手走了出來。

大家都在忙，根本就沒注意到多了一個人。

“免費送，以后買煤油還能節省幾文錢呢，真好。”

“剛好要過冬了，天黑的越來越早，我兒子還想讀書呢，我多領了一個。”

“你們也簽字畫押了？”

“我們請了教書先生看了，先生看完，當場簽了字，比我們還快一步。”

這話說完，大家都跟著哈哈大笑起來。

風夜北順著大家手指的方向，才看到有專門的一個伙計負責簽字畫押。

他慢慢地走過去，礙于他的身份，那伙計也不敢吭聲。

倒是讓他一眼就看完了那上面的內容。

在這里免費領走煤油燈的人，以后買煤油或者燈芯，都要在這里購買？

若是違背這原則，就會追加罰款，還會告上衙門。

每個免費領取煤油燈的人，都會在手臂上按下一個印記。

他看過了，這印記清洗不掉，但因為還不如指甲蓋大，不影響美觀，所以大家都不放在心上。

而且來領煤油燈的大多數是男子，他們幾乎每日做工，忙的很，誰還在乎自己的皮膚上有沒有這些亂七八糟的玩意。

這就是給購買者做了記號，以免以后對薄公堂的時候難以證明。

此外，風夜北還發現，這上面還寫明了煤油價格，要比市場價格低兩三文錢。

百姓們賺錢難，生活難，一文錢恨不得分成三半花。

云滄鸞免費送燈，還將煤油價格降低。

只怕就算是她讓這些百姓去別的地方買，百姓們也不想去。

他在心里面粗略計算了一下，大概只需要一個月左右，云滄鸞就能回本。

從此之后，全是利潤。

他隨手抓過了一個煤油燈仔細看了看，這煤油燈比較結實耐用。

云滄鸞承諾，可以在任何時候免費領取煤油燈，聽起來好像是成本非常高。

但現在看看，這煤油燈一年半載是壞不了的。

這死女人的腦筋，轉的還真是挺快。

“唉。”

時間越來越晚，百姓們領到煤油燈，都心滿意足離去，云滄鸞卻開始嘆氣了。

風夜北看過來，打量著她。

她似乎是很疲憊，垂眉低眼的。

“鋪面起死回生，你還不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