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
他看一眼坐在對面的夏蝶,還未開口,黎老太太仿佛心照不宣般說了他想說的話:
“也不是我們矯情,之前的事情我們可以不連累到傅老頭兒,你和小晚的事我們也可以不計較,但是小蝶呢?”
夏蝶冷不防被點名,不禁抬起頭,黎老太太看了她一眼
“這件事我本來也不想提,但是你既然來了,我就說幾句,不牽扯到傅家其他人,只是說你。
前陣子你和小蝶領證,我們雖然心里別扭,但看在自己孫女的面子上也是給過你機會的,是你自己不把握,逼得我們的孫女不得已懷著孩子離了婚。
今天是小蝶和阿晏的婚宴,我不知道你來除了剛才所謂的修復兩家關系之外是不是還存了其他的心思,但是我把話放這兒,不管是今天還是以后,如果你有半點破壞他們的想法,我絕不饒你!”
黎老太太的話說得過于嚴厲,讓夏蝶都聽不下去,“奶奶,我早說過了,離婚的事是我……”
她的話還未說完,已經被傅梵逍打斷
“小蝶已然對我心如止水,我再糾纏破壞也沒什么意義。坦白說,如果早知道喜宴定在這里,我不一定會來參加今天的飯局,但既然遇上了,就必須要過來道聲賀,不為別的,只是為了兩家人幾十年來的情義。”
他說著將視線落向夏蝶,拿起桌子上的酒杯在她面前的果汁杯上淺淺地碰了碰,又在遲晏的杯子上碰了一下,“恭喜。”
他自顧自將杯中酒一飲而盡,接著又從西裝的內兜里掏出個精致的卡袋放在兩人面前的桌子上。
目測里面應該是裝了張卡。
“臨時準備的禮金,也是我爺爺的意思,不要嫌棄。”
夏蝶手里握著那個杯子沒動。
遲宴也沒動,自打傅梵逍進門,他就一直冷眼旁觀,完全一副局外人的架勢。
傅梵逍亦是不管他們的反應,拿起酒杯朝著屋子里人點了點頭,兀自轉身出了包廂的門。
這場婚宴沒有持續多久便也散了。
因為新置辦的別墅那邊已經收拾好,該搬的東西也都搬過去了,所以夏蝶沒有和長輩們一起回黎家,而是打算和遲晏一起去新居。
遲宴去前臺結賬,她則轉身去了衛生間。
結果剛走到衛生間門口便被一個身影擋住了去路。
是個打扮時尚的女人。
大紅色短款鉚釘皮衣搭配黑色緊身長褲,膝蓋以上的高筒細高跟長靴包裹豐滿高挑的大長腿。
與上衣同色的貝雷帽下面露出被染成淡藍色的大波浪卷發,松松散散地垂在眼前,遮住了她的大半張臉。
而她的姿勢和穿搭一樣張揚——
她的身子斜倚著廁所一側的門框,兩條手臂抱在胸前,染著紅色指甲油的右手兩指間還夾著一根點燃的香煙。
看到夏蝶走近,她的眼皮都沒抬一下。
“對不起,借過一下。”夏蝶道。
聽到她的聲音,女人這才漫不經心地從垂在眼前的幾縷發絲下掀開眼皮,神情倨傲地上下打量著夏蝶,絲毫沒有要讓開的意思。
夏蝶本來就心情不好,頓時有些惱火,又加重了語氣重復了一遍剛才的話。
女人這才懶洋洋地站直起身子,朝著旁邊挪了挪,但依舊站在門框邊上旁若無人地抽著煙。
夏蝶蹙了蹙眉,抬腳朝著衛生間里面走。
經過那女人身邊時,對突然方猝不及防地一伸腳,夏蝶已經抬起著腳來不及收回,一下子被絆住,身子猛地前傾,眼看著就要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