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禮結束,我并沒有回家,而是回工作室整理遺物。
我并不是不累,只是我不敢讓自己閑下來,一閑下來我就能清楚地感受到,我師父真的不在了。
工作室所有人都放假三天,我正好可以一個人慢慢整理,看著章修前辦公室的筆墨紙硯,我又想哭了,我努力仰起頭,這才沒讓眼淚流下,我知道他肯定也想我能保持微笑。
打開他的保險柜時,正中間的一幅畫上放著一個信封,我有些疑惑地拿起信封,上面寫著“愛徒親啟”。
短短幾行字,卻讓我淚流滿面。
師父說我背負太多,他把畫留給我,讓我賣給靳寒,這樣我的壓力能小一些,哪怕我把他所有珍藏的畫都賣掉抵債,他也不怪我,他只覺得師徒一場并沒幫上我家太大的忙,心中有愧。
我捧著畫和信泣不成聲。
“舒晚意!”突然工作室的門被打開,靳寒大步走到我面前,我又看到了他眼里那種奇怪的情緒。
想到我師父的囑托,我下意識把畫收好,快速關上了保險柜,“靳總有事?”
我抽出紙巾擦干眼淚,不想在靳寒面前失態,可我清楚看到,他剛才的目光落在我手中的畫上。
果然,他出口就問道:“剛才......”
“沒錯,剛才我拿著的那副就是你要的畫。”我輕笑一聲,然后厭惡地看著他,“讓靳總匆忙趕過來真是不好意思,但是這幅畫不賣,請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