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段不堪回首的歲月,在漫長的跋涉中,不斷有人在身邊倒下,痛苦的呻吟不斷在身邊響起。
所有庫爾族首領都沉默了,十七萬人的死亡,十七萬份族人的苦難,一直是壓在他們心的一座大山,只是偶爾想起,便讓人喘不過氣來。
愛怡妲眼眶漸漸紅了,她張了張嘴,卻半個字也說不出口。
大祭師微微仰頭,繼續道:“那時我便發誓,不管付出什么樣的代價,一定要族人實現千年的夙愿,要有自己的土地,要吃得飽穿得暖,讓那些嬰兒也見見世間美好的一面。”
唐庸忍不住皺了皺眉,他洋洋灑灑說了一通,卻仍然沒有解釋自己為什么要謀害圣子,反倒將自己描繪成了民族英雄的形象。
愛怡妲已忍不住流下淚來,啞聲道:“那不僅是大祭師的愿望,也是本圣子和所有族人的愿望......”
聽到這話,可以明顯感覺到大祭師面目正變得猙獰。
他死死盯著愛怡妲,嘶聲道:“那真的是圣子大人的愿望嗎?!”
眾首領神色動容,泰安厲聲道:“你竟敢懷疑圣子大人對子民的愛戴?!”
大祭師環顧著眾首領,聲音冰冷又悲憤:“你們可知,當圣子大人拒絕了李城主的好意,執意要將那七萬族人安置在冰天雪地時,我心中有多么失望嗎?”
“整整三年!整整十七萬人!我們庫爾族吃的苦不夠多嗎?我們受的罪還不夠多嗎?我們歷經無數磨難來到華朝,明明可口的食物唾手可得,溫暖的房屋就在眼前,她憑什么還要讓族人繼續在野外受苦?!”
愛怡妲臉色一陣發白,她沒有想到自己不愿卷入華朝爭端的決定竟讓大祭師有如此大的怨。
泰安道:“圣子那是......”
大祭師嘶吼道:“那是什么?那是她的優柔寡斷!是她可憐的婦人之仁!那樣的好日子,哪怕只是過上一天,族人也不枉這數年艱辛!”
他指著愛怡妲道:“可是她不許!她身為圣子,不為族人奮力一搏,卻等著上天的垂憐!若是上天肯垂憐我庫爾族,我庫爾族又怎會被奴役上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