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霆禹發現她的腳越來越涼,現在也不便烤火,干脆解開自己的軍大衣,很自然地讓她把腳伸了進去。
司央感受到他胸腔溫度的瞬間,就算沒有與他對視,心跳也驀地加快了,就連空氣都變得粘稠且曖昧起來。
半夜三更,孤男寡女,他們這樣子確實有些不妥。
可是看裴霆禹冷凝的神情,他應該沒想那么多吧?
那她想這么多干什么?
果然只有思想齷齪,才會看什么都齷齪。
純潔點,純潔點!
裴霆禹只是拿她當他的兵而已。
沉默的空氣隨著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緩慢流動,兩人偶有眼神接觸,卻又都匆匆移開。
二十分鐘后,裴霆禹松開手,血已經完全止住了。
取下手帕時,由于沾在了血口上撕扯得有點疼。
司央眉頭皺了皺,忍著沒吱聲,只是因為之前失血有點多,她會不受控制的打哆嗦,那就像是發冷一般。
裴霆禹見她目前這樣的情況,只怕不便帶她過去他駐扎的帳篷那邊。
一是因為現在外面氣溫太低,二是過去那邊還有些路程。
短暫思忖后,裴霆禹果斷脫下了自己的軍大衣將司央包裹起來。
“我去取藥,你在這里等著。”
“我有藥……”司央說完就從衣服口袋里,掏出了碘酒和消炎止血的藥粉,以及一卷紗布。
裴霆禹幽深的眸子微斂“就沖這些東西,不受點傷都不劃算是吧?”
司央聽后,一口氣哽在喉嚨里,半晌才咽下去。
“你以為我愿意受傷啊?這不是喬振剛那大白癡不講武德嗎?大晚上在我的必經之路上下夾子,真是卑鄙又險惡!”
裴霆禹抓緊司央涼滑的腳背,一邊用碘酒給她的傷口消毒,一邊問道:“他為什么要針對你?”
司央忍著傷口傳來的刺痛,漫不經心道:“沖冠一怒為紅顏唄。”
裴霆禹專注上藥的眼皮抬了一下“紅顏?”
“就是秦凌霄那位善良乖順的好妹妹秦貞貞啊~”
裴霆禹繼續上著藥“他們兩個在處對象?”
司央看著他骨節分明的手熟練地替她處理著傷口,語氣淡然“不然呢?”
裴霆禹一邊纏繞紗布,一邊回想司央和秦貞貞之間發生的摩擦。
如果喬振剛和秦貞貞之間是戀人關系,他要冒險為秦貞貞出頭這就說得通了。
“這兩個人可是在高中時就偷偷好上了的,喬振剛對秦貞貞癡心一片,連前途都可以不要,甚至不惜為了她惹上人命。”
“還真是個癡情種!”裴霆禹冷諷。
“那又能怎么樣呢?那個蠢貨注定結局凄涼。”
“喬振剛蓄意傷人我會讓上面嚴肅處理,最少十年的刑期跑不掉。至于秦貞貞,就看他對她的感情深到什么程度了。”
“他不會把她供出來的,起碼暫時不會。”
司央扯了扯虛白的唇角,轉眸饒有興致地戳了戳裴霆禹的胳膊。
“連長,要不要打個賭?”
裴霆禹幽微不明的眸子對接上她的視線“打什么賭?”
“賭喬振剛的最終下場絕對不止判刑那么簡單。”
裴霆禹深邃的眸子染上疑色“為什么這么肯定?”
司央故作神秘“連長你賭不賭?”
裴霆禹唇角彎起一絲玩味“你想怎么賭?”
“我要是贏了,連長以后就幫我給秦凌霄那個瞎子治治眼睛,讓他重新認識一下秦貞貞。”
裴霆禹唇角勾著笑“那要是你賭輸了……”
“我不可能輸。”司央語氣篤定“真要是輸了,那我就老老實實進武裝團,讓你光明正大地監視我。”
裴霆禹性感的嘴唇淺淺噙著一絲笑意,薄唇微張吐出一個壓得低沉的字。
“好……”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