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綰和宋九淵對視了一眼，兩人眼底都是了然。

其實他們早有猜測，沒想到大王子確實兵行險著。

“對不起，小師妹。”

歐陽老頭滿懷歉意，他為自己心中升起的那一瞬間糾結而愧疚。

這幾日，他夜夜難眠，夢里都是雪兒凄慘的模樣。

可醒來，面對小師妹，他腦子又很清楚，如果宋九淵倒下，那九洲就完蛋了。

“師兄，不用道歉。”

姜綰并未怪他，“立場不同，選擇不同，更何況你并未真的下毒呀？”

“是，本王也不怪你。”

宋九淵從前不是個大度的人，但在姜綰面前，他有意收斂性子里的冷漠。

聞歐陽老頭紅了眼眶，“大王子不是個人，他那般對雪兒。

我當然不甘心替他辦事，如果我不下毒，就折磨雪兒，讓她生不如死。”

“他確實變態。”

姜綰想到阿關雪手腕上現在還有被勒出來的痕跡，想必阿關雪和歐陽老頭都能猜到她經歷了什么。

“是，我也恨他。”

歐陽老頭咬著牙，眼里滿是恨意，“但現在最重要的是雪兒。

我要帶她回藥王谷休養，等雪兒好一些，我親自來找大王子報仇。”

“就算師兄你沒時間，我們也不會放過大王子。”

姜綰認為雪公主不是第一個被折磨的，也不是最后一個。

如果有機會，自然不能放任這變態繼續下去。

“我在那邊的所見所聞。”

歐陽老頭毫無心理負擔的將在北朝探聽的消息全部告知他們。

末了抹：“小師妹，師兄再次謝謝你替師兄著想救回雪兒。”

“師兄。”

姜綰板著臉，“好幾遍了，咱們是一家人，不要這般客氣。”

歐陽老頭用力點頭，正什么，外面響起尖叫聲。

“是雪兒。”

歐陽老頭倏地站了起來，拔腿就往外面跑。

宋九淵和姜綰跟上，他們沖進帳篷，一眼就瞧見阿關雪癲狂的尖叫著。

而阿關娜手足無措的站在一旁，見著姜綰，她心虛的解釋。

“我就是想趁娘睡著，過來瞧瞧她，沒想到她見到我那么激動。”

“啊！！！”

阿關雪縮在角落里，眼里蓄滿淚水，她防備的抱緊自己，滿眼驚恐。

“雪兒，雪兒。”

歐陽老頭小心翼翼的靠近，他抱住阿關雪的時候，他們明顯還瞧見她的身子顫了顫。

“別怕，我在。”

歐陽老頭輕輕拍著她的后背，阿關雪這才慢慢冷靜下來。

看著她這個模樣，阿關娜眼里一直忍不住的流淚。

就連姜綰，都十分不忍心。

阿關雪終于漸漸平靜下來，下一秒暈倒在歐陽老頭懷中。

嚇得歐陽老頭連忙看向姜綰，“小師妹。”

“我瞧瞧。”

姜綰上前替她把脈，她倒是淡定，可阿關娜望著娘手腕上的傷痕，再度落了淚。

“沒什么大礙，就是驚嚇過度。”

姜綰輕嘆了一句，對阿關娜交代道：“如今看來，只有師兄和她靠近時，她不會引起過激反應。”

“我方才……”

阿關娜紅著眼，“只是看娘睡得那么香，就輕輕抱了一下她，她被嚇到了，然后就開始大哭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