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前,他突然生了一場病幾日沒有上朝,病愈后秘密將幾個得力大臣召入御書房,做了不少布置。”
祁墨沉吟著說到這里,忽悠勾了勾唇:
“宇文曄好歹也是我的靈魂轉世,哪怕那皇帝千防萬防,還是查到了一些蛛絲馬跡。”
“這皇帝如今在秘密打造大批新型玄弩和玄炮,并且不知用什么法子請來了玄門能人異士,在皇城四處構建一些古古怪怪的陣法。”
“陣法?”云清清聽到這里,不由得瞇起了眼,“知道是什么陣法嗎?”
她不知道宇文曄對陣法的造詣如何,但自己這個徒弟的實力還是清楚的,祁墨魂魄回歸后自然擁有宇文曄的記憶,能在記憶中看見那些陣法。
祁墨摸著下巴皺起了眉:
“難辦啊……那些玄門術士都不是省油的燈,皇家明爭暗斗又向來激烈,宇文曄是修行者這件事從未向皇室透露過,光是暗中查出那些術士在布陣已經花了大量精力,根本接近不了陣圖啊。”
云清清思索了片刻:
“知道了,這件事我會找機會再調查一下,今日我剛剛起過問天卦,北蒼那邊短時間應該不會有什么問題,先解決老皇帝駕崩善后的事再說。”
祁墨面色一頓:
“師父您現在問天卦最好是少起,消耗精力不說……怕是很容易反噬啊!”
“我自有分寸。”
云清清沒什么波動地說。
她如今雖然距巔峰時期境界還差得遠,但問天這種卦數她自信還是能掌控的,只要問的事情“權重”別太超出自己當前的實力就好。
她不相信祁墨不懂這個道理,只當徒弟是受了前世自己獻祭的陰影影響,過度操心了。
祁墨看著她欲又止了片刻,還是沒再說什么。
云清清抬手在指尖凝起一道白光,緩緩向里面注入了一份信息,最后在指尖凝成了一個潔白的小光球。
她將光球輕輕往前一推,那小光球便朝著祁墨直飛過去,他伸手接住。
云清清開口說道:
“這是我給宇文曄留的信息,北蒼皇帝的事就交給……你們處理了。”
她也是第一次面對自己的徒弟真身半醒不醒的狀態,宇文曄跟祁墨雖然從靈魂上來說是同一個人,但沒有徒弟記憶,她總是很難當成一個人來看待,也不知道該稱“他”還是“你”。
她盡量壓下心中這個別扭的感覺,最后朝著祁墨點了點頭:
“我會留下一些固魂的靈藥,你且先好好溫養著。”
祁墨笑得云淡風輕,突然沒頭沒尾地問了一句:
“師父今日帶來的那個,可是你這一世的心上人?”
云清清眼皮一跳,猛地看向他:
“你認得他?”
祁墨反倒愣住,眨了眨眼:
“誒……我該認得他嗎?”
云清清也愣了愣,腦海中涌起一陣古怪的不協調感,緊緊皺起了眉頭,看著自己這個向來不太老實的徒弟瞇起了眼。
祁墨上輩子沒少給她挖坑,但從沒成功過,也就是說她比任何人都了解這小子心里打的小九九。
他有沒有在忽悠自己,她絕對不會看錯。
眼下祁墨并沒撒謊。
云清清最近一直在不斷搜集信息,猜測自己上輩子獻祭之后發生的事情,總是還差幾塊最關鍵的拼圖。
她直覺蕭長珩身上的秘密必然是其中一塊拼圖。
而自己這些徒弟謀劃了些什么,是另外的拼圖。
云清清當即正色看向祁墨,正要開口提及之前在月白山幻境中遇到其他徒弟的事。
卻見年輕男子面色抱歉的笑了笑,身形逐漸變得透明:
“師父啊~,我怕是時間到了,下次再陪您敘舊哦~”
打完招呼這小子連個反應的機會都沒給她,身影直接干脆利落消失得徹底。
云清清看著眼前一片虛空重新恢復成光怪陸離的幻影,無語的揉了揉眉心,身形化作一道光從宇文曄的神識中退了出去。
直到她離開后好一會兒,祁墨的身影突然又緩緩出現,看著云清清消失了方向扯了扯唇角,幽幽嘆了一口氣。
……
云清清神識退出睜開眼,轉身一眼看到蕭長珩,將心頭的千般猜測壓下,走回他身邊:
“走吧,先回頂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