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在信息和電話里被他挖坑,各種帶節奏,可是真見面了,白忱雪還是覺得他生疏。
她臉臊得通紅,疾聲說:“你放開我。大白天的,你做什么?被人看見多不好。”
荊鴻不放,頎長手臂攏著她細細瘦瘦的身子,下頷輕輕抵著她的頭發,“我從泰柬邊境打了好多天的仗,又跑了趟法國,坐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才到姑蘇城。開了間酒店,卻沒睡覺,只為洗個澡,好干干凈凈清清爽爽地來見你。抱一下,有錯嗎?”
“我們只是朋友,我還沒接受你。”
“我知道,我在努力,這是我鼓起勇氣努力的第一步。”
白忱雪想揍他!
這幾天一直都想揍他!
她騰出手握成拳,去捶他胸膛。
手觸到他胸口,想到前幾日代拍發給她的照片,他光裸的胸膛上有很重的掌印,她急忙將手挪到他腰上。
隔著衣服,她去掐他腰上的肉。
發現他的肉硬梆梆的,掐了幾下,實在掐不起來。
白忱雪只得用食指用力戳了戳他的腰。
荊鴻覺得她可愛。
他平時惹荊畫生氣,荊畫都是直接上拳頭和腳,氣急了,她還會上刀劍和道術。
這位文弱的大家閨秀卻只會用手指頭戳戳。
母老虎和布偶貓的區別。
布偶貓又稱仙女貓。
他松開她,笑著握住她的右手,道歉:“不好意思,好多天沒見你,我太激動,不小心冒犯你了。在泰柬邊境,遭遇幾次生死之戰,我腦中想的都是你。雖然你和我不熟,但是在我心中,早已經把你當成至尊紅顏。”
白忱雪清秀的臉一臉慍怒,用力往回抽手,口中罵道:“臭道士,別對我動手動腳!”
荊鴻心中暗喜。
罵他臭道士,說明她不把他當外人了。
就怕她客客氣氣地對他說,荊公子,這樣不妥,請放開我的手。
荊鴻又道歉:“對不起。這手不聽話,總往你手上跑。眼睛也不聽話,總想往你身上瞟。腿也不聽話,有家不回,非要往姑蘇跑。”
白忱雪皺眉,十分嫌棄,“貧嘴!”
荊鴻一手握著她的手,另一只手拉開車門,“你的一車黃玫瑰我不要了,黃色不吉利,這是我送你的一車紅玫瑰,喜歡嗎?”
后備箱密密麻麻一車的紅玫瑰。
車是suv,能看到前面座位,座位上也是一大束一大束的紅玫瑰。
寶石紅色的超大進口紅玫瑰,擁擁簇簇,熱烈、濃艷、繁盛,散發著好聞的香氣。
香得白忱雪睜不開眼睛。
她怔住。
想到去年有一段時間,總收到顧楚帆派人送的鮮花,后來發現是堂哥用計逼顧楚帆的助理訂的。
那段情,她是卑微的,小心翼翼的,且是回避的,壓抑而克制,愧疚又自責,擰巴且難受。
好半天,她把目光從熱烈的紅玫瑰上,慢慢挪到荊鴻身上。
他穿著黑色麻質套裝,頭發沒盤成一絲不茍的太極髻,而是隨意地散著。
她這才發覺,他頭發短了很多。
靠現在的長度,很難盤成以前的太極髻。
她失聲問:“你剪頭發了?”
荊鴻抬手按一下頭發,“剛剪的,理發師說這是最時髦的花美男發型,有沒有帥一點?”
是帥的。
尋常男人留這種發型,會讓人覺得娘,可是他太陽剛,留這種發型,反倒讓人覺得灑脫,有種舊時大俠古道西風的率性。
她隨口說他穿黑色好看,他便穿著黑色衣服來見他。
她隨口一說,他又剪了長發,那么長的頭發,恐怕得留了幾十年。
她內疚,“你剪頭發,你師父師兄會不會介意?”
荊鴻笑,“何必在乎他們怎么看?我只要在乎你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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