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鴻微蹙濃眉,“叫我阿鴻,不想叫阿鴻,就叫我哥哥。”
白忱雪手臂上嗖地起了一層小米粒。
沒認識荊鴻之前,她不知道士也可以這么多姿多彩。
她開口:“你睡覺去吧,我也要睡了。”
荊鴻還想說幾句情話,但是再往下說,多少有點少兒不宜了。
火候不到。
等火候到了,才能說。
他見好就收,道:“晚安,我會進你夢里,哄你開心。”
白忱雪聽得耳朵酥酥的。
荊鴻返回房間。
推門而入,看到一個著灰白袍,仙風道骨的老道正坐在他床上,笑瞇瞇地望著他。
荊鴻佯裝平靜,“爺爺,您不在您的道觀里好生待著,怎么跑我房間來了?”
茅君真人道:“你小子,大晚上不睡覺,唱那么浪的歌,我在我道觀里都聽到了。”
荊鴻走到竹椅上坐下,拿起一本書翻起來。
是唐詩三百首。
為了和白忱雪有共同語,他得惡補古典文化知識。
茅君真人掃一眼他手中的書,“現在知道書是好東西了?”
荊鴻眼睛不抬,“您老快回去睡覺吧,我看會兒書,明天晌午帶忱雪去您道觀參觀。”
“很喜歡她?”
荊鴻點點頭。
“有多喜歡?”
荊鴻盯著書本中的鉛字,“她是我荒蕪心田里的一抹月光,遇到她后,她溫柔了我每一個寂寥的夜晚。”
茅君真人渾身起雞皮疙瘩。
他搓著臂膀嫌棄地說:“臭小子,你能不能好好說話?”
荊鴻抬起頭,一臉認真,“遇到她之前,我沒有擇偶標準。遇到她之后,我的擇偶標準就是她,她的模樣,她的性格,她的體質,完全為我量身打造。我本不擅長表達,遇到她,我的情話張口即來。”
茅君真人走了。
戀愛中的小青年,太肉麻了!
他這個老年人受不了。
關上門,荊鴻抱著書上床。
睡著了,還在背古詩,小時候可沒這么積極。
次日清早。
睡眼惺忪的白忱雪,摸到手機。
一開機,手機里蹦出一條信息:嫩草在嗎?老牛想你了。
白忱雪撲哧笑出聲。
他只比她大五歲而已。
白忱雪回:在。
荊鴻:刷刷牙,下樓吃飯,吃完帶你去我爺爺的道觀。
白忱雪:好。
她這個臥室,自帶洗手間和盥洗室。
進去洗臉刷牙,換上衣服,白忱雪拉開門。
門外赫然立著一道高大身影,濃顏硬骨,五官深邃。
是荊鴻。
荊鴻將一束包扎漂亮的火紅的美人蕉遞給她,“你就委屈一點,栽在我手里好不好?”
白忱雪一怔,接過美人蕉,“你怎么知道我喜歡這種花?”
荊鴻垂眸看她,“因為你倆有共同點,都是美人。”
白忱雪莞爾,低嗔:“貧嘴。”
忽聽荊鴻語氣沉重,“雪,我們,不能再談戀愛了。”
白忱雪眼神一暗,本能地抬頭看他,“為什么?”
荊鴻一字一頓,“我們結婚吧。”
被戲弄了!
白忱雪舉起手中的美人蕉就去打他。
只打了一下,忽然發現自己上當了。
他說不能談戀愛了,她居然有點失落,這是栽在他手里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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