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鴻掛斷電話。
他沒說甜蜜語,也沒說那些羞人的情話,連情歌都沒唱,可是白忱雪的心已經飛遠了,飛向了遠在泰柬邊境的他身上。
該怎么通知元伯君呢?
她沒有元伯君的聯系方式。
也沒有秦霄的聯系方式,她只有顧楚帆和蘇婳的。
她撥打蘇婳的手機號,蘇婳沒開機。
只能打顧楚帆的。
總歸該避嫌,可眼下那些兒女情長反倒變得不重要了。
她調出顧楚帆的手機號,摁了撥打鍵。
響了三聲,顧楚帆接聽,喊道:“白姑娘。”
重新聽到那磁性好聽的男聲,白忱雪以為自己會心跳加速,會恍惚,可是奇怪的是,并沒有。
她相當冷靜,說:“楚帆公子,沈公子和荊鴻的大哥失蹤,茅君真人受內傷,其他人非死即傷,不過對方傷亡也十分慘重,打了個平手。請想辦法通知元伯君領導,讓他加派人手速去支援。”
顧楚帆道:“好,我馬上聯系元爺爺。”
“謝謝。”
“天予是我表哥,理應我謝你才是。”
白忱雪剛要掛電話,聽到顧楚帆的聲音從手機那端傳來,“看到你和荊二哥很幸福,祝福你們。”
“也祝福你和施醫生,我們都要好好的。”
“謝謝。”
沉默一瞬,白忱雪掛斷電話。
她輕輕閉上眼睛,原來放下并不需要強迫自己,也不需要如何威逼自己,更不需要指天指地發誓賭咒,越是那樣,反而越放不下,放下是不知不覺間。
睜開眼睛,她低頭去看手機。
手機相冊里存了荊鴻各種各樣的照片,他硬朗深邃的五官越看越動人。
她突然比之前任何時刻都思念他。
她將手機貼近胸口。
將照片中荊鴻的臉,貼到她的心臟處。
她在心中默念,荊鴻,你一定要平安歸來。
另一邊,顧楚帆迅速撥打元伯君的手機號。
元伯君往常都是八點鐘才慢悠悠地起床。
睡覺時他會關機。
今天凌晨他就醒了,心臟悶悶的,不舒服。
顧楚帆一打,他就接了。
他語速比平時快三分,“帆帆,有你天予哥,的消息了嗎?我打他手機,一直聯絡不上,派去的,那幫修行的人,也聯絡不上。”
顧楚帆道:“我天予哥失蹤了,茅君真人受內傷,雙方死傷都慘重。”
元伯君一口氣噎在嗓子眼。
他用力閉緊雙目,心中復雜的情緒上下翻滾。
他已經很多年沒有這種感受了。
人真是奇怪。
以前沈天予好好的時候,他怕他能力太強,功高蓋主,怕他氣焰太旺,日后秦霄壓不住他。
可是他傳來噩耗,他突然發現,不知不覺,那小子在他心中的地位已經舉足輕重。
他早已把他當成秦霄、元慎之一樣的家人。
他聽到自己聲音沉沉地重復:“天予,失蹤了?”
“對。”
元伯君鼻腔發酸,“先別告訴瑾之,我馬上找人前去救援。”
“好。”
元伯君并不利索的手,出乎平常的利索,迅速翻找通訊錄,開始在全國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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