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眠腳步一頓，朝著程雪坐著的方向望過去。

對上她吃人又無可奈何的眼神，勾唇莞爾一笑。

“程秘書，記住我們的賭約，再見了。”

說完，她心情頗好的走進電梯。

蘇眠！！

這個賤人！

程雪差點掐斷了手里的簽字筆，眼底一片陰霾。

“程秘書，來辦公室一趟。”

蘇眠前腳剛走，總裁內線電話便打了過來。

“……是。”

程雪心頭一慌。

掛了電話，從座位上站起身，慌亂地整理著身上的衣服，確保儀態沒有任何問題，這才踩著高跟鞋優雅地走進總裁辦公室。

“陸總。”

她微微低著頭站在陸震擎面前。

大概是因為心虛的緣故，心跳忍不住地加速。

陸震擎眼神盯著電腦屏幕，英俊的面容顯得冷漠，不辨喜怒。

似乎是沒聽到她的聲音，就連表情都沒有絲毫變化。

“……”

程雪站在辦公桌前，聽著鼠標傳來的聲音，心跳越來越快，就連后背都滲出一層冷汗。

就在她承受不住這樣的低氣壓，抬起頭來，對上陸震擎那雙犀利的黑眸。

“程雪，我以為你是個聰明人，應該知道我的底線在哪里！”

“底線？”

程雪蹙眉，好一會才反應過來，他說的底線是蘇眠！

是了，在陸氏集團這么多年，她潛伏在他的身邊，充當付夫人的“眼睛”，負責把他的一舉一動告訴付夫人。

但這些年，她從來沒有跟蘇眠打過交道。

她只知道他們關系并不好。

直到現在，蘇眠三番兩次出現在公司，兩人見面的次數多了起來，她才意識到，蘇眠對他的重要性。

他愛她。

非她不可！

不能傷害蘇眠，這就是他所說的底線。

程雪鼻頭一酸，眼眶里溢滿了滾燙的淚水。

大概是因為太過傷心和失望，讓原本很害怕他的女人也產生了質問的勇氣。

“蘇眠干涉你的工作，把到手的項目弄飛，你竟然還寵著她，這跟古代那些為了博得妃子一笑而做出荒唐事情的昏君，有什么分別？”

“你這是在質問我嗎？”

男人低沉的嗓音，帶著不容置喙的威懾。

他代表的就是權威，他的決定不如任何人質疑。

程雪下意識一抖，低下了頭。

“不敢！”

“呵！”

陸震擎望著她，眼底難掩厭棄，“所以……你覺得自己是敢于以死獻誡的忠臣？”

低沉的聲音里，帶著一絲譏誚。

“……”

程雪霍然抬頭，臉色已然大變。

“陸總，我沒有這個意思。”

“出去吧，去人事部辦理離職。”

陸震擎面容恢復冷漠，收回了視線不再看她。

程雪臉色蒼白，不可置信地道：“陸總，你不能開除我，我是夫人……”

“出去，別讓我叫安保把你拖出去。”

陸震擎眼神掃了過來，威脅的語氣讓她不敢再多說半個字。

跟在他身邊五年，她知道，他說的是真的。

只要她還敢再多說半個字，他就會讓保安上來把她丟出公司。

這是他給她保留的最后一絲臉面。

好狠心的男人！

程雪滿臉不甘地離開了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