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承旭沒有出聲，目光直直的望著病床上的林小婉。

他眼中泛著的血絲，和那堅毅下巴上滲出的湛清胡茬，令他整個人有種罕見的落魄。

白薇薇朝著厲承旭移動了一小步，讓兩人的距離更加緊貼。

她輕輕的攙住他的手臂，這才發現藏在襯衫下的手腕處竟在隱隱的發顫。

像是這身軀的主人此時疲憊不堪，又像是正在竭盡全力克制著某種情緒。

“呵，意外？”

顧躍洋冷哼，目光冷冷的掃過厲承旭，里面的恨意毫不掩飾。

“對，不是意......”

厲承旭側過臉看向身旁的白薇薇，蠕動著薄唇，低低的說著，卻在中途止住了聲音。

白薇薇不解的看著厲承旭，不明白他為何突然終止了聲音，這才發現他的目光正在凝聚，穿過她的身體，在她的后方——

白薇薇能感覺到厲承旭的身體在瞬間僵硬的那種感覺，比往常來的更要震撼，就像是被瞬間冰封了一樣，無法動彈半分，渾身的血液也在逐漸冰冷。

“林夫人......”

厲承旭的聲音略微的沙啞，帶著幾分明顯的倦怠。

白薇薇轉身看向身后，病房的門剛剛被關上，林小婉的母親一身黑色的衣服站在那里，臉上未施粉黛，有種脫俗的感覺，可是那雙美麗的眼睛里，有著最原始的憤怒和恨意。

“啪——”

白薇薇甚至還沒有看清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她只看見林夫人很激動的朝著她這個方向走來，然后帶過一陣檀木的香氣飄過，隨即巴掌的聲音瞬間響徹整間病房。

白薇薇用手捂住嘴巴，她看到厲承旭的左臉一點一點的腫高，上面有著觸目驚心的五根手指印。

那一巴掌，竟然這么用力！

驕傲如他，何時被人這樣對待過了？

即使是她那次失手打了他，但也是留有著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