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個灰沉沉的天氣,霖城最豪華的酒樓,周晟安進門時,包廂里氣氛沉重而僵硬。
白翰名夫婦和白家二老的神情實在說不上好看,白清枚穿了一條簡單貴氣的紫色連衣裙,化著精致清透的妝容,坐在他們對面。
看到他時,大大方方地朝他微笑。
“晟安哥。”她叫他。
一字之差,但差的不是一點。
除了若無其事的她,席上每個人都是一臉凝重。
周晟安坐下來,白翰名沉著臉開口,向周啟禛和凌雅瓊致歉:“今天我們特地來霖城,是想當面對你們致歉。她媽媽去世得早,我忙于工作,對她疏于管教,她爺爺奶奶對她又太縱容,才讓她養成了這副我行我素不負責任的性子。”
“是我們白家沒管教好女兒,我真是沒臉見你們。”
凌雅瓊為此已經愁悶好幾日,整個霖城都知道周家長子即將與京北白家千金結婚的事,婚禮籌辦過半,定制的婚紗已經做好,只等新娘試穿,而她在這時候提出了退婚。
兩個兒子的婚姻一個比一個不順,凌雅瓊眉頭緊皺著,場面上到底沒說難聽的話,只道:“清枚是個好孩子,是晟安跟她沒緣分。”
周晟安看向白清枚,她細長手指撥弄著面前那只魚形白瓷筷托,事不關己地垂著眉眼。
白奶奶嘆了口氣,她是極滿意這個穩重有為的孫女婿的。
“晟安,這次真是我們家對不住你,你有什么要求,盡管提,我們一定盡力滿足。”
周晟安不知道原因,也沒有被事先知會,他被白清枚架在一個很被動的位置。
他很想問她為什么,可白清枚始終沒有抬過頭,好像她手里那只筷托,是比這場婚約更要緊的事情。
“理由呢。”他開口,話是問白清枚,“我應該有權利知道原因。”
“性格不合適。”白清枚抬眸,給他一個很官方的理由,“我跟你沒有共同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