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大都和她一般自小被教導的是家族榮辱,而不是個人生死,所以哪怕自己險死還生,冷靜下來之后他們也仍舊可能放下個人恩怨,共謀大計。
那時候不止她們所設想的狗咬狗的情形不會出現,鐘白所的萬一也會發生。
那是最糟糕的情況,她盼著不會走到那一步,可一旦真的發生了......
她更緊地攥住了袖子里的東西,沉沉地合上了眼睛。
如果當真蒼天不憐,那世家的事,就讓世家自己解決吧......
外頭越發混亂起來,聽在謝蘊耳朵里卻只覺模糊縹緲,不見半分真切,仿佛她靈魂已經游離于身體,飄蕩于黃泉。
一陣急促的呼喊聲卻將她硬生生拽了回去。
鐘白滿臉焦急:“謝姑娘,事情我沒有辦好,他們身邊都有高手,禁軍不是對手,我怕他們死在那里會被人發現身份,再牽扯上皇上,所以我們退下來了,對不起,我......”
還是來了,真是連片刻喘息的機會都不給人留。
謝蘊心里嘆了口氣,緩了一會兒才開口,聲音里卻滿是安撫:“你做得已經很好了,數百年積累,怎么可能沒有保命的手段,是我思慮不周了。”
鐘白羞愧難當,明明自己是個男人,現在卻只能靠謝蘊,偏偏對方吩咐的事他還沒有做好。
“我太沒用了。”
謝蘊搖了下頭:“找個機會把用過的人送出去避一避,我知道你能派出去必定是親信,可現在容不得半分冒險,任何可能牽扯上殷稷的人,都不能讓他有機會開口。”
鐘白忙不迭點頭:“我立刻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