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的發消息人,要么是下屬,要么是合作伙伴,基本都是給他拜年的。
他不太會看這些,都是快速的從頭劃到底。
短短兩天時間,上次她和施繾的聊天記錄,已經被埋沒在這堆拜年消息的最底端。
薛硯辭重新點開,就看到施繾給他發的最后一句話。
當時著實是把他氣到了,所以沒回。
后來她也沒再給他發過消息。
這兩天,他在家里閑著沒事,好像這種空閑,就會在無形中將那股沒消散的怒氣慢慢擴大。
但薛硯辭不是一個會自己生悶氣的人。
他心里不舒服,肯定也不會讓她舒服。
……
電話打過去的時候,施繾還和談薄衾在一起。
面吃完了,但有些話還沒說完。
“我知道你在懷疑什么,本來我也一樣,但我已經問過我爸了,事情并沒有我們想的那么復雜。”
談薄衾一字一頓:“現在我爸的生活是安定了,但其實在我小時候,他因為家族身份的尷尬,一直都在忙著從底層往上爬,那個時候我太祖父根本就不想認他,雖然他流著談家的血,卻過著比普通人還不如的生活,每天都為了生存忙碌,所以應該沒什么時間搞男女情愛,他說對你的媽媽,純粹只是仰慕,并無其他。”
他的臉很真誠,看向施繾的眼神和說話語氣,也是語重心長。
施繾的心在往下沉。
從今天一見到他,心就在不受控制的往下沉。
他的表情和態度,不用他開口,其實她心里就已經有了答案。
那種以為失而復得,還沒來得及欣喜,就又被殘忍拿去的感覺,太折磨人了。
有家人圍繞的人,體會不了那種感受。
施繾低下頭,小聲說:“我媽媽在去世之前,告訴我,我從小認識的爸爸,并不是我親爸,我的爸爸另有其人,但她直到離開,也沒告訴我,那個人到底是誰,可我不甘心……”
施繾說話的時候,眼淚都吧嗒吧嗒的掉在桌上。
她說:“我確實懷疑過談叔會不會是我爸爸,看來,是我誤會了,要不然,我手腳齊全,無病無災,又不會拖累他,他怎么會不認我呢?”
這就是施繾的邏輯。
她的想法很簡單,如果談芥真的是她爸爸,那忽然間多了個女兒,沒事還能去孝順孝順他,他應該很高興的和她相認才是,根本就沒有說謊的理由啊。
對面的談薄衾沉默良久,伸手拍了拍施繾的手背:“如果你愿意的話,也可以把我們當家人,以后……我就是你哥哥。”
但施繾卻默默抽回了自己的手,她搖了搖頭:“算了吧。”
明明就不是家人,怎么能假裝家人?
她是很渴望親情,但也不至于非要被人憐憫。
這種施舍,她不需要。
放在桌上的手機,就是在這時候響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