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姐、唐四海以及景清法師,都畢恭畢敬的看著林婉兒,齊聲道:“前輩請多保重。”
林婉兒看著景清法師,開口道:“正平的身后事,還請景清法師多費心。”
景清法師立刻恭敬的說:“阿彌陀佛,請林小姐放心,貧僧一定盡心盡力。”
林婉兒點點頭,看了看已經安然長眠的空隱,又看了看眾人,微笑著說:“既然如此,便和諸位告辭了,諸位不必送我,我自己走出去便是。”
罷,她不待幾人回應,轉身離開。
走出正殿,炫目溫暖的陽光鋪灑在林婉兒的臉上,一陣夾雜著幾分暖意的春風撲面,裹挾著淡淡的花香味道,讓林婉兒的身形不由微微停滯。
她閉上眼睛,感受片刻春暖花開的意境,隨后將高高的單馬尾拆散,嫻熟的扎成來時的雙馬尾,臉上又恢復了來時那一臉的稚嫩。
雖然心情依舊沉重,但樹梢新發的綠芽,以及兩側花壇中抽出的花骨朵,讓林婉兒又一次感受到了生命的力量與意義。
生命,就是每到春暖花開時,總有新樹發芽,也總有鮮花綻放,只是,那些在上個深秋寒冬凋零的花草,已經一去不復返,正是龔自珍詩中所寫的那樣,落紅不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花。
植物都這般代代相傳,人類作為已知生命中的最高存在,更是如此,一代又一代,前赴后繼、繼往開來。
作為她養子的齋藤正平雖然走了,但作為日本佛學大師的空隱,卻會一直存在下去。
空隱此生雖未能悟道,但將來一定有人受他啟蒙、遁入空門,又在浩瀚佛法之中開慧悟道。
邁步走出金閣寺的那一刻,身后傳來悠揚渾厚的鐘聲。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