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杰來過一次，所以熟門熟路。

寧天和楊老跟上。

很快，又行了半刻鐘，趙杰停了下來。

眼前出現了一大片混沌，而在混沌的深處，佇立著一座極其巨大的黑色門扉。

那黑門不知道是什么材質，泛著冷冷的光澤，而且極其地大、極其地高，就像是一道黑色的天幕，連接了這一方空間的天地，蒼莽古樸之意撲面而來。

“那就是……界門。”

趙杰再次看到這扇黑色的巨門，還是忍不住心中微動。

實在太大了。

就像螻蟻看到巨龍，巨大的東西，總會帶來壓迫感和震撼感。

而寧天的心越發下沉，這門幾乎和歸墟之地的大門一模一樣。

他沒說什么，快步上前。

“等一下……”

趙杰驚呼一聲：“別過去！門上有一股莽荒兇意，似乎有守門之靈，若是靠的太近，會被它擊傷的！”

但即便趙杰這么說了，寧天還是迅速靠近。

就在寧天踏入最后一點安全距離后，一陣恐怖的嘶吼響徹整個空間。

“吼——”

“寧天！”

趙杰急切出聲。

他看見了，那巨大的黑門之上，忽然亮起了兩個太陽，不，不是太陽，是一雙金色的獸瞳！

而獸瞳背后，是一條巨大的、不可名狀的、近乎萬米之長的黑龍！

趙杰渾身汗毛都聳立了起來，雞皮疙瘩更是一顆一顆炸開。

“龍！”

“黑龍！”

趙杰喊得聲嘶力竭，還是楊老淡定地按住了他的肩膀：“你這聲比龍吼都大，小點聲，別怕。”

什么別怕，那可是黑龍啊！

一條巨大而猙獰的黑龍！

龍首、龍身、龍鱗、龍爪碩大無朋，泛著一股濃濃的死氣，那是一條完全由死氣所凝聚的黑龍！

只一眼，就看得心驚肉跳，眼皮狂顫！

黑龍已經朝寧天張開了嘴。

趙杰心臟都收縮起來了：“寧天小心——”

可下一刻，那黑龍張開的嘴里，居然伸出一條漆黑的舌頭，輕飄飄又軟綿綿地舔了寧天一口！

趙杰的眼珠子當即瞪得渾圓。

噗嗤一聲。

就像是戳漏了皮的氣球，巨大的、不可名狀的黑龍在這一刻不斷縮小、縮小，最后化作小一條小黑蛇，蜷著爪子停在了寧天肩頭。

那小小的龍頭，還像是貓狗一樣，側著頭蹭寧天的脖子。

趙杰的眼睛瞪得更大了：“這……這……這這這……”

他指著寧天，看著楊老：“那、那那那……”

楊老笑了：“我看到了，看來那黑龍很親近寧天。”

而寧天那邊，他摸了摸小黑龍的頭，臉上卻沒有半點高興。

小黑龍親昵地蹭了蹭。

真的是歸墟大門的那條黑龍！

寧天的心一沉再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