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荊舟擰上蓋子,語氣淡淡的,半點沒有想要道德綁架的意思,他道:“也許只是想看一看,你會不會心疼。”
習慣了薄荊舟說話跟螞蟻洞似的拐彎抹角,這一記直球砸得沈晚瓷懵了一瞬,幾秒后反應過來,朝著他露出一道不帶任何嘲諷的、賞心悅目的笑來:“會,薄荊舟,我們只是不適合做夫妻,但你絕對是我人生中最大的貴人,我永遠都記得當年你把我拉出泥沼的那一刻。”
薄荊舟臉色不怎么好,雖然沒有明顯的嘲諷,但也能聽出陰陽怪氣:“哪一刻?”
“簽下那張九位數巨額支票的一瞬間,簡直渾身都在冒著金光。”
說實話,剛離婚的時候沈晚瓷其實是有點怨薄荊舟的,尤其是知道這場婚姻的開始是源于他的算計,但現在想想,如果換了是別人在那種走投無路的時候借給她那么多錢,她肯定這輩子都忘不掉這份恩情。
逢年過節送禮問候不說,態度肯定是客客氣氣,在對方遇到事情時絕對上刀山下油鍋、豁出全力去幫。
恩情是恩情,婚姻是婚姻,不該混為一談。
不能因為他不是一個好丈夫,就抹消那份天大的恩情。
“呵,”男人冷笑一聲,轉身就走,走了兩步后又回頭,態度惡劣的道:“沈晚瓷,我跟你談感情,你跟我談錢,你還好意思吐槽我是直腸動物,我跟你比,誰更像直腸動物?”
沈晚瓷決定以后跟他說話都自動加一層恩人,以及幾個億大金主的濾鏡,這樣比較有助于她壓制脾氣:“薄荊舟,我們扯平了吧,婚姻里你對我不算好,離婚后我對你也不算好,今晚還故意整你,過了今晚,我就把你當成救命恩人來看了,只要你有需要我去做的,盡管開口。”
“呵,”薄荊舟冷漠道:“我想要你做的事你也做不到,不要瞎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