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藥是秦赫逸幫她上的,護士都忙著處理車禍病人,顧不上她,沈晚瓷本來想自己上,但秦赫逸根本不給她藥。
沈晚瓷看著男人捏著棉花簽,小心翼翼生怕弄疼了她的模樣:“不疼,你不用這么小心。”
她兩只手都是傷,破損的面積還挺大,要像他這樣上,得上到什么時候去了。
秦赫逸頭也沒抬:“你別總是這么虎,薄荊舟情商低,你說不疼他就真以為你不疼,就算不疼,也得裝作很疼,這樣他就會多心疼你。”
“你得作一點,他才會更珍惜你,你獨立自主,不怕苦不怕累,什么都能自己解決,讓他省心了,他就覺得你不需要關心,也就不會在你身上花心思,沒花什么心思的,丟的時候也不會覺得舍不得。”
“就像文物,同樣一個朝代的,那些放在博物館里需要時時養護的,是不是就比那些風吹日曬的鋤頭更讓人憐惜?鋤頭你是不是看都不會看一眼,丟了壞了也覺得沒什么,但那些瓷器、朱釵,別說掉了,磕一下都能心疼半天,壞了還要出高價請人修復。”
“......”
這個比喻還真是形象生動,換個負情商的來都能瞬間醍醐灌頂。
沈晚瓷心口酸澀,眼眶泛著濕意:“恩。”
秦赫逸這樣,像極了擔心要出嫁的妹妹被夫家欺負的哥哥,巴不得把男人的孽根性寫成一本書讓她隨身帶著。
她怕自己會忍不住當場掉眼淚,急忙轉移了話題:“顧忱曄呢?”
薄荊舟受傷,生死不明,他應該不會不管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