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想說是自己一個朋友,話到嘴邊又突然停住,他和顧忱曄的交際圈高度重合,很容易穿幫,于是他面不改色的撒謊:“我爸,年紀大了,有點力不從心。”
顧忱曄:“......”
相較于他跌宕起伏的心情,棘表現得十分平靜,一覺睡到自然醒,吃完早餐后才慢騰騰的坐車去工作室,司機換成了個年輕的小伙子,見她出來,十分機靈的過來幫忙推輪椅。
之前的司機已經到了退休年紀,但為了賺錢補貼家用,一直沒離職,他給顧家開了幾十年的車,連擦掛都沒有,顧忱曄便也由著他了,但聽說他女兒生的是個姑娘,婆家不愿意帶,他就退了。
車子停在工作室門口,棘剛下車,皎皎就突然竄了出來:“棘,你為什么非要揪著過去那些事不放?我都已經道歉了,你還想怎樣?”
幾天不見,她瘦了一大圈,眼瞼上掛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皮膚蒼白干燥,毫無血色的唇瓣起了皮,看上去憔悴又狼狽。
她站在棘面前,目露兇光,狀若瘋狂,一張臉因憤怒而扭曲著,一看這段時間就過得非常不好。
司機正在后面拿輪椅,見她來者不善,抬腳就要過來,棘阻止了他,似笑非笑的挑眉看向面前的皎皎:“你道歉了,我就得原諒你?”
她上揚的唇角驟然一沉,往前一步逼近她,連腳踝處傳來的痛感都被忽略了,居高臨下的冷眼瞧著皎皎,:“我和你之間隔著一條人命,你哪里來的臉覺得你道歉了,我就該原諒你?”
“......”
“別著急,這還只是開始,”她的聲音是那樣的輕,輕的幾乎已經淹沒進了呼呼的風聲中,又是那樣的重,重的她能清晰地聽清楚她說的每個字:“你和慕云瑤,一個都別想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