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昭寧用這么一個說法，是以前考慮過的，她覺得南柯一夢，或者這樣的說法，比較容易讓蕭瀾淵接受，聽得進去。

“有時候想起來，像是夢一樣。但有時候，又覺得異常清晰真實，至少我所學的那些，都是真的，也從未忘過。”

蕭瀾淵聽著她輕聲說著，一時不敢插話。

因為他有些不知道從哪里開始插話，她說的，已經超出了他的認知。

恍然一夢，像是過了另一世。但是所學的本事都記得清清楚楚，那個夢里的人，也都記得嗎？

“我在那里，是個醫生，也就是大夫，而且，也是個頗有名氣的大夫，我在那里的醫術也是很好的。而我那個時候，有一個從未蒙面的朋友，你可以理解為書信往來，他也是個病人，所剩的日子不多，問了我不少病情相關的問題。”

傅昭寧說到這里，蕭瀾淵才開了口。

“這個，長得像唐無倦？”

“我沒有見過，不是跟你說了嘛，素未蒙面。但是，他也叫唐無倦，而且性格什么的，都跟現在這個唐無倦一樣。是不是很神奇？在幽清峰我剛見唐無倦的時候，就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你也看出來了吧？他對我好像也有這種熟悉感。”

嗯，他想起來了。

唐無倦對傅昭寧的信任感和親切感也是來得莫名其妙的。

他對別人不會是這個樣子。

“我在那邊，也是叫這個名字。所以我猜測，唐無倦也做過那樣的夢，他的夢，是連接我那一個夢的，他夢里的世界，跟我夢里的世界，是同一個。也就是說，夢里，他就是那個病重的人，而他認識的名醫傅昭寧，就是我。”

蕭瀾淵努力地聽明白了。

“你們從來沒有見過？但是一直密切來往？”

“什么密切啊，通信都不密切，應該是那種算是能夠好好討論的朋友吧，因為在那邊，他知道我的身份，對我這樣的身份就已經有了一種本能的信任。那個時候，我也在研究他那個病情，可以說，我可能是他能活下去的唯一機會了。”

“就像你現在是唐無玥活下去的機會。”蕭瀾淵明白了。

所以，病人對這樣的大夫，肯定是有特別的信任和依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