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可不能這么說。”
沈玨意味深長地凝視著他:“我不是要你聽命于我,而是要你幫我,懂嗎?”
何沖聞其實心里并不真的明白,他要自己做什么,正待揣摩著要如何開口的時候,沈玨忽然打斷了他。
“這件事暫且不著急,眼下我們還是把所有的經歷,都放在當前戰場上為妙。”
他既打斷了這場對話,何沖聞也無法繼續堅持,而且實話實說,就以當下戰場上的形式看來。
局面對他們真的十分不利。
那些奴隸兵兇猛異常,過去沈安常用“貔貅”來形容自己的軍隊,也如古人所說的一樣,統帥貔貅震乾坤。
眾所周知,自古以來貔貅都是一種勇猛的神獸,傳說中皇帝還曾訓練貔貅與蚩尤征戰。
那么如果將眼下的梁軍認定為是貔貅的話,那阿農部下的奴隸兵,就是一群豺狼虎豹,縱然是不及神獸一般神武,但也絕非等閑之輩。
在戰場上,阿農部下的奴隸兵,已經從剛剛胡亂沖突的方式中,演變成了特殊的陣型,或者說他們原本的目的就是這樣。
開始利用胡亂沖突的方式,襲擾梁軍的陣營,吸引大梁各方軍隊的注意力,而后等到梁軍前線將士在不斷支援更迭下,出現疲憊之后,他們再重新組成作戰陣型。
就如同是現在一樣,這些奴隸兵以盾牌為先鋒,后面跟隨長槍、彎刀和三角叉手,之后這三支軍隊交錯所形成的防御圈內,則是他們的梭鏢投手。
怪不得這些波斯人剛開始出來的時候,一個個都帶著好幾種武器,原來是為了在其列陣后,可以更好地分配和儲備。
梭鏢手們在外層防御的保護下,一面向前推進,一面尋找機會以沉重的梭鏢作為最具殺傷力的武器,襲擊大梁軍隊。
面對盾牌,哪怕是最普通的木盾牌,箭矢的殺傷力都十分有限,甚至難以發揮分毫。
可要是梭鏢局就不一樣了,即便是在射擊距離上無法和箭矢相提并論,但如果可以穩定輸出保持節奏的話,威力又可以凌駕在箭矢之上。
眼下奴隸兵們就是用這樣的方法,一面推進一面在中遠距離上,以梭鏢對敵人進行壓制。
這些梭鏢投擲出去之后,也不必理會,只要跟隨隊伍向前推進他們就可以在沿途上,重新回收。
操作得當的話,僅憑他們手中所攜帶的梭鏢,幾乎可以做到無損循環。
大梁的將軍們,此刻對于波斯人的作戰方式,或多或少有了一些驚訝,反觀此刻站在城頭安全處的阿農,他的臉上則掛著一抹濃重的冷笑。
他現在真的非常驕傲,畢竟眼下那些奴隸兵所使用的戰法,可是他在冒著敵人火炮狂轟濫炸下,設計出來的。
之前誘敵深入的計劃失敗之后,他就著手籌備第二作戰計劃,別看他的城邦已經被打得百孔千瘡,但阿農滿不在乎!
對于他來說,城邦不管變成什么樣子,都可以重新建造。
真正令他重視的,是波斯的驕傲!
當然了,他所有的驕傲到底是什么,也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可這卻一點也不耽誤,周圍人對他的奉承:“偉大的城主您才是波斯最睿智的將軍!”
“城主大人乃是上天賜予我們的神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