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瓷心里惦記著,干脆直接叫人準備馬車出宮一趟,她要看看三叔病得怎么樣了。
出宮后,直奔一座小宅子。
屋檐下有一層厚厚的積雪,院子看上去有些孤寂,但進了里面,還是很干凈整潔的。
“長姐!”四姑娘納蘭清不可置信地看向來人,她鼻尖一紅,控制不住地撲了過來,聲音哽咽一遍一遍地喊著長姐。
三姑娘納蘭柔聞聲也來了,同樣是紅了眼,沖著云瓷行禮。
“一家人不必多禮了。”云瓷擺擺手,阻止了納蘭柔的請安,然后去看望納蘭賀。
推開了門,一股濃濃苦澀的藥味撲面而來,納蘭清哽咽:“父親病了很好些日子了,也不許我們進來侍奉,若是知道長姐來了,一定會很開心的。”
云瓷點頭,瞥了眼榻上的人,然后對著兩姐妹說:“你們先出去,我有些話要單獨和三叔聊。”
“好。”
兩人離開后。
云瓷看著奄奄一息的納蘭賀,上前把脈,頓時心驚,納蘭賀的病情比她想象的更加嚴重。
也的確是油盡燈枯了。
是長年憂心所致的脈象。
而且納蘭賀的兩鬢已經有了不少白發,眉眼處是遮掩不住的滄桑,云瓷心里不是滋味。
納蘭賀還要掙扎起來行禮,卻被云瓷給攔住了:“三叔,自家人不必多禮。”
納蘭賀微微笑,是一抹釋然的笑:“是三房連累你了,也是三叔沒用,等不到兩個姐兒嫁人了,云瓷,三叔求你了,給清姐兒找一門婚事,不求大富大貴,只求安安穩穩即可。”
三姑娘納蘭柔已經定下婚事了,還是納蘭賀托了不少關系,上下打點才促成的。
可四姑娘納蘭清,納蘭賀已經沒有精力操持了。
他憑著一口氣撐到了云瓷回來,厚著臉皮寫了封書信求救,他也想過找納蘭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