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么進來了，皇后沒有為難你吧？”謝昌臉上揚起柔柔的笑意，溫聲細語地說：“舒芳閣就不是什么好地方，你回去吧，別被遷怒了。”

記憶里，她永遠都是這么善解人意，溫柔懂事的模樣。

嘴角的笑容一點兒都沒變化。

江老將軍一想到自己為了這么個狼心狗肺的狠毒婦人愧疚了幾十年，心都在滴血。

他的拳頭捏的嘎吱嘎吱響。

“是不是外頭發生什么事兒了？”謝昌忽略了江老將軍臉上的怒氣，仰著頭眺望遠方，嘆氣：“我已經很久很久都沒有離開這了，也不知外面怎么樣，對了，謝家現在是什么光景？”

江老將軍沒說話。

“瞧我這記性，謝家人除了我之外都死光了。”謝昌笑著笑著就哭了，眼淚順著眼角滑落：“謝家是受我連累，若不是我執意要回來看看，他們還好好的活在某個角落。”

看著謝昌一副懺悔的樣子，江老將軍沒忍住問：“謝家的確是被你連累了，你手上沾染了太多的人命，你的父兄，侄兒，包括你的親生兒子！”

謝昌驟然一愣，蹙眉看向江老將軍，臉上的笑意淡了幾分：“是啊，我是罪人，就不該活著。”

“那為何不去死？”

謝昌語噎。

江老將軍一只腳踏上臺階，問：“今日皇上已經活捉到了南宮靂。”

他眼看著謝昌瞳孔一縮，滿臉都是不可置信；“不，不可能的，她是一國之君，哪這么輕易被人抓到。”

可對上江老將軍一臉嚴肅的表情，謝昌信了，她兩肩突然就垮下來了。

“皇上打算如何處置？”

江老將軍沉默。

“他不會死的，邱麗皇帝貿然被處死，邱麗也不會善罷甘休的，你們沒有必要為了陳年舊事，對他咄咄逼人，造成不可挽回的局面，到時兩國爭斗，最無辜的還是百姓。”

謝昌不停的安撫自己，他一定會沒事兒的，最多就是被羞辱，又或者逼著南宮靂簽署什么協議。

只要南宮靂活著離開，一切就有轉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