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分別在即，顧忱曄有點焦躁，這幾天他什么辦法都試了，但還是感覺棘像一捧沙，正一點點離開他的掌心。

‘砰。’

他的雙手猛的拍在桌上，身體微微前傾，紅著眼，咬著牙，盯著她一字一句道：“棘，你不能這么自私，當初你要我，就不顧我的意愿強逼著我娶你，現在你不要我了，就一點挽回的機會都不給我。你來家，我沒有欺負過你，你不能把慕云瑤和皎皎的鍋甩我身上，他們做的那些事我根本不知道，你用所謂的連帶來否定我，對我不公平。”

最后三個字，帶著明顯的顫音。

顧忱曄沒再說話，不知是沒話說了，還是怕再多說一個字就忍不住要哭了。

他抿著唇，眼睛死死盯著棘，想從她面無表情的臉上看出點不一樣的波動，哪怕只有一點，但沒有，她只是回看著他，眼眸幽深，毫無波動。

兩人僵持許久，最終還是棘先撇開了視線：“出去……”

顧忱曄深吸一口氣，頭回這么低身下氣，卻被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是個人都忍不了：“棘，你別以為全世界就你一個女人，只要我想，想做我女朋友的人能從這兒排到外環。”

說這話時他一直惡狠狠的盯著她，見女人沒反應，這才怒氣沖沖的直起了身，像個炮仗一樣轉身沖向了門口。

陣仗看著挺決絕，但只有他知道，這時候別說棘開口留他，就是發出一點聲音，他都能立馬扭頭回來。

只是，一直等他拉開門，身后都沒動靜，安靜的他都要以為人死那兒了。

他盯著外面精致華美的禮服，眼球被上面飾品折射的光刺得生疼，他咬著牙，聲音從齒縫中擠出來：“中午吃什么？”

“不是說全世界不止我一個女人？”

“可我他媽就想要你這一個。”

“……”

“吃什么？”

“不用給我送……”

話還沒說完，門已經‘砰’的一聲關上了，墻壁都被震得簌簌抖動。

直到辦公室里沒了聲音，棘才放下筆抬頭，盯著空蕩蕩的辦公室門口，腦子里突然就冒出了剛才顧忱曄憤怒又絕望的那句——你這樣對我不公平。

到了中午，顧忱曄人雖然沒來，但午餐卻沒落下，謝方則一邊往桌上擺菜，一邊報菜名：“鐵石心腸、半生不熟、絕情丸、斷腸羹……”

棘：“……”

小白：“……”

光是聽菜名，都能感受到濃濃的怨氣。

……

棘連著上了一周的班，發現工作室的生意好的不正常，禮服雖然默認是一次性的衣服，但需要穿的場合不多，人群也只是那一小部分，而身處京都，這一小部分人的選擇可太多了。

她現在雖然有點名氣，但在設計界還只算是個新人，生意有所提升是正常，但這也好的太過分了，尤其是最近的客人都點名要她設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