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桑漓記得季文禮。
小的時候,桑季兩家有來往,她偶爾會跟著父母去季家做客,在她印象里季文禮一直都很溫柔斯文。
當年,若他不走,季炡大概也是斯文居多。
季文禮先開的口。
他說話時跟記憶里一樣讓人如沐春風:“小漓,能跟你聊聊嗎?”
桑漓打開車門,下車……
兩人面對面站著,即使他們不熟悉,但他們有共同的親人。
季文禮沒有說起那些往事,他只是問了些季炡跟小季的事情,還問起了老太太。
桑漓沉默片刻,苦澀開口:“老太太等了您一輩子,臨走時她一直叫著文禮,后來她將季炡當成了您,才肯離開的!得空,去給老太太上柱香吧,這輩子她過得太苦了。”
季文禮點頭:“是,是該上香的!”
當年,他草率結婚。
婚后他跟太太感情不和,他們總是爭吵,后來她更是誤會他跟賀云有染,她不但辱罵賀云,還鬧到賀云所處的圈子里,將賀云的聲譽毀于一旦。
他終于受不了,跟她分居。
哪知,這一走,竟是生死兩茫茫。
他散心時在游輪落水,失去記憶,他顛沛流離大半生。
等他恢復記憶回到b市,早就物是人非,他的妻子痛恨他,他的兒子不理解他,就連他敬重的母親也不在了……
他一無所有!
這些,他沒有跟桑漓說,因為這孩子太苦了,他只是向桑漓道歉,他請她包涵一下季炡,他說季炡年少時是性子很溫暖。
季文禮離開后,
桑漓靠坐在椅背上,一旁的副駕駛座上,是一只小草莓熊……
……
秋夜,秦園微涼。
季炡回來的時候,已經差不多八點了,經過大廳時沈清正巧在收拾餐具,聽見腳步聲抬眼,看見是季炡回來。
他們相處,十分微妙。
沈清斟酌了下,問:“剛剛家里幾個阿姨包了餃子,要不要給你下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