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司亦然心底也是一片兵荒馬亂。

她應該是喜歡的吧……

如果她不喜歡他，那便是他冒昧了。

若如此，他便不再打擾她……

粟寶垂眸看著他手心里的玫瑰花，眼底閃過一絲笑意。

再抬頭，她臉色從未有過的嚴肅：“要是我說不喜歡呢？”

只一句話，司亦然就慌了。

剛剛心底想到什么若是她不喜歡他他就不再打擾的鬼話頓時煙消云散。

他聲線都有些發緊了，抿唇問道：“因為你是天道主……無情無愛無欲？”

不等粟寶說話，他就自語道：“天若有情天亦老，而你如今是天。”

“我明白了……”他失笑：“我太過重于兒女情長。”

“我不應打擾你，如今你以天下為己任。”

粟寶看他臉色鎮定，實則已經慌亂找不到陣地的樣子，趕緊打斷他：“我又沒有說完……”

她剛剛的確想知道，如果她說的是‘不喜歡’的話，他會怎么樣。

現在她不想好奇了。

“我沒有說不喜歡……我只是剛問了一句‘如果我說不喜歡’……”

司亦然頓住，許久后才明白什么，猛的抱住了粟寶。

“你……”他頗有些無奈，旋即才發現是自己太緊張了，粟寶都沒有說完，他就替她說了后面的話。

粟寶悶在司亦然懷里，鼻尖是他清冷好聞的氣息。

她不知不覺勾唇，聲音悶悶的，輕聲說道：“我也喜歡你呀。”

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好像一起長大、一起面對過勁敵，一起經歷過生死。

感情就好像一顆小小的種子，在兩人之間悄悄萌芽。

沒有轟轟烈烈，也沒有讓人欲罷不能的‘霸總強制愛’。

她是天道主，他是青華大帝，可她和他加起來好像一直就是這么平平凡凡。

這是她人生中為數不多的‘平凡’……她很珍惜。

粟寶伸出手，回抱住了司亦然的腰，臉緊緊的貼在他心口，聽到他胸腔里抑制不住的、如萬馬奔騰一般的心跳聲。

“謝謝，粟寶。”他的聲音從頭頂傳來，帶上了從未有過的低沉和低啞。

粟寶下意識抬頭，便見他垂眸看來……

**

遠處。

花心鬼、嫁衣女鬼、倒霉鬼、阿加、丑阿姨等等，一眾鬼眼神都亮了。

“臥槽臥槽，按頭小分隊在哪里！”

“嗷嗷嗷——上呀，急死我了！”

“這還不親，等什么！”

后土娘娘忍不住擼起袖子：“再不上，本娘娘就……”

親自當這個按頭小分隊的隊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