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白亦消失后,庭院內只剩下彌漫的塵埃、零星的血跡和一片狼藉。
孟時景將目光投向了抖如篩糠的村長和氣息奄奄的大嬸。
以及那幾個眼神空洞、如提線木偶般呆立原地的石子健等人。
“他們怎么辦?”
孟時景看著這混亂的場面,有些無措地問道。
他一個普通初中生,從未經歷過如此超乎想象的局面。
白凌收回望向山林的目光,掃視了一圈,語氣帶著一絲疲憊與疏離,仿佛在說一件與己無關的小事。
“報警吧,孟九笙交代過,有事可以給那個祁之打電話,我記下了號碼。”
村長慌了神,結結巴巴地說:“不要,不要報警。”
孟時景沒好氣地說:“不報警,難道還讓你繼續逍遙法外?”
村長癱軟在地,涕淚橫流的哀聲懇求道:“我也是被那蛇妖脅迫的,我是迫不得已啊。”
孟時景皺起眉:“你先前的嘴臉可不是這樣的。”
沒了靠山,這人變臉的速度可真快。
村長眼睛轉了一圈,戰戰兢兢地說:“對了,我有錢,我把所有的錢都給你們,你們放我走好不好?”
他已經這把年紀了,不想死在監獄里......
白亦初次來到安民村時曾經承諾過,只要可以吸引外來者進入安民村,他就可以利用邪術,讓這些人自愿赴死。
他還說,自己可以抹去一切痕跡,讓警方永遠找不到安民村的所在。
兩年過去,白亦也確實說到做到了。
沒有人知道白亦究竟用了什么方法,竟然引來那么多對人生絕望、一心尋死的人。
而且他每吃掉一個人,修為就會大增,同時也會給村長一筆豐厚的報酬。
這些年來,村長早已賺得盆滿缽滿。
尤其當村民一個個被煉成行尸,整個村子的財富,也悄然流進了他一個人的口袋。
說他現在坐擁金山銀山,也毫不為過。
最主要的是,白亦還答應過可以讓村長返老還童......
沒了,現在什么都沒了......
孟時景沒有理會村長的懇求,已經從口袋里拿出了電話:“誰稀罕你的錢,殺害那么多村民換來的錢,你也好意思花。”
說著,他拿出了自己的手機,看了眼屏幕,發現之前一直消失的信號恢復了。
村長見對方軟硬不吃,眸中閃過一抹狠厲。
就在孟時景撥打報警電話的空檔,村長忽然摸起地上的玻璃碎片向他刺了過去。
“都怪你!都是你毀了我的一切!”
孟時景心里一驚,本能地抬腳踹了過去。
“咚”的一聲。
村長枯木般的身體重重地砸在草地上,兩眼一黑暈了過去。
約莫兩個小時后。
警笛聲由遠及近,打破了山村深夜的死寂。
首批趕到現場的民警看到庭院內的景象,立刻意識到事態嚴重,迅速上報并請求支援。
很快,更多的警力、救護車乃至市局的刑偵人員抵達了安民村。
現場被迅速封鎖,證據被固定收集,村民的尸體被運走由特殊部門進行處理。
村長在警察到來后已經悠悠轉醒,在看到腕間的手銬時,似乎還想掙扎著說些什么,但祁之并沒有給他機會。
安民村的事由祁之接手,白凌則負責把孟時景送回了家。
而此時的孟家也已經亂成了一團。
原因是老爺子遇到襲擊,雖然沒有受傷,但難免受到了驚嚇,孟家上下都緊張得不行。
可在這個節骨眼上,孟時景又下落不明,怎么也聯系不上。
老二孟泊章只能在客廳里急得團團轉。
“找到小少爺了沒有?”
管家滿臉惶恐:“回二爺,暫時還沒消息......”
二夫人顧曼卿眼眶通紅,坐立難安:“這個臭小子,到底跑哪去了啊。”
孟時景周末前曾經跟她打過招呼,說是想和朋友一起出去玩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