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平津已經決定,等到許禾身體養好一點,他就會踐行自己的承諾,去菩薩跟前還愿,給許禾和孩子積攢福報。
“媽媽……”
睡夢中,許禾忽然輕輕呢喃了一聲,趙平津回身看著她,她睡顏沉靜,可眉宇卻微微蹙著,面上情緒似仍帶著說不出的委屈可憐。
趙平津站了一會兒,方才輕手輕腳走出了病房。
鐘嫻陪著衛夫人仍守在外面。
看到他出來,衛夫人立刻站了起來:“趙先生……”
她心底有無數個疑問,無數句話想說想問,可此時看著趙平津,卻又一個字都無法說出。
“鑒定書您和衛先生都看了吧。”
衛夫人點點頭,眼中的淚卻又緩緩淌下:“我真是無法想象,會有這樣的事,發生在我的身上,發生在我們一家身上。”
“我讓人去寧縣查了,事情其實并不復雜,朱眉當年未婚先孕,就住您隔壁病房,與您又幾乎同時生產,您產后大出血被送去搶救,當時場面混亂,剛出生的嬰孩留在病房,拜托護士照看,她一個剛生產完的產婦,沒人會提防她,所以她很輕易就找到機會將兩個孩子掉了包,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您在孩子出生后就給她戴上了全套的銀手鐲和小銀鎖是不是?”
衛夫人怔怔想了好一會兒,才含淚點頭:“是……我想起來了,是有這回事,只是后來我從手術室出來后,誠儒發現孩子身上的銀鎖銀鐲都不見了,我們當時只以為被人趁亂給偷走了,哪里想過……”
是啊,當時孩子剛出生,護士將孩子洗干凈送回來時,誠儒只來得及看了一眼,給她戴上銀鐲子和銀鎖,她那邊就大出血急需搶救,誠儒心慌意亂之下哪里顧得上孩子呢。
畢竟,襁褓仍是他們準備的粉色小襁褓,衣服也是提前清洗晾曬干凈的粉色嬰兒服,新出生的小女嬰,又怎會有太大的區別。
“如今想來,也許當時時間緊急,朱眉沒來得及把銀鐲子和銀鎖取下來換到她的女兒身上,而后來,她也嚷嚷她丟了東西丟了錢,我們就理所當然的認為,女兒身上的東西被偷了,我記得誠儒當時都急瘋了,因為我們放在床頭柜子里的僅剩的一點錢也不見了,誠儒還惦記著給我買營養品……”
“可是,我們當時那樣窮,那樣落魄,她為什么盯上我們……”衛夫人十分的不解。
“再窮,再落魄,您和衛先生兩人的出身擺在那里,和尋常的普通人還是很不一樣的,更何況,如果沒有這一出偷龍轉鳳的話,她的女兒只有被遺棄這一個下場,而跟著你們,卻能享受父母的疼愛,并且好運氣做了這么多年的千金小姐。”
趙平津的話,可謂是字字句句都狠狠扎在了衛夫人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