擷窗外是熱鬧的城市街景,車流在馬路上川流不息,購物中心燈火輝煌,行人如織。
林陌從窗外收回視線。
窗內是書房,潔白的巖板書桌,嵌入式實木書架,占據了差不多一整面墻,上面擺滿了藏書。
林陌的臉上浮出了笑容,內心寧靜、滿足。
他8歲那年師父鐘長壽將他從孤兒院領走,后面的十多年里他都住在師父的家里,可他知道那并不是他真正意義上的家。現在,他終于有了屬于他自己的家,二十四歲了才有了屬于自己的家,這種感受就只有他自己明白。
叮咚、叮咚。
門鈴響了。
林陌走出書房,穿過大得有點過分的客廳來到了入戶門前,打開了門。
門剛打開,提著兩大包東西的司雨晨就從門口走了進來,一點也不在乎主人的感受。
“你怎么又買這么多東西?”林陌問。
司雨晨一個俏媚的白眼過來:“你不睡覺嗎,床單被子要不要買?拖鞋洗漱用品要不要買?你個懶鬼自己不操心,還問我買這么多東西干什么,你一天天的可真夠閑。”
林陌笑笑不說話。
說來也是奇怪,他居然喜歡這種被她念叨的感覺。
如果一個家里沒有女人念叨,沒有孩子的吵鬧聲,冷冷清清的反而沒什么意思。
“我去做飯,你鋪床。”林陌以一家之主的身份安排了工作。
司雨晨柳眉微蹙:“天都黑了你居然還沒有做飯,你還真是個懶鬼。”
林陌一溜煙進了廚房。
開放式廚房,與飯廳僅有一只長長的櫥柜相隔。
打開嶄新的雙開門電冰箱,里面有蔬菜,還有肉蛋奶,這些都是林陌下午買的。蜀道山說他懶鬼,其實是冤枉他了,冰箱里的東西都是他買回來的。他還準備了一瓶紅酒,準備和司雨晨喝兩杯,然后……
北冥有魚,其名曰鯤。
天然氣灶打開,菜刀快若閃電,油煙騰云駕霧,蕩鍋顛勺的男人下廚如有神助。
林陌苦練了十幾年的廚藝終于派上了用場。
短短半個小時時間,他就炒出了幾個菜,魚香肉絲、蒜苗回鍋肉、紫菜蛋花湯、涼拌折耳根、白水煮蝦。
幾盤菜擺上餐桌的時候,司雨晨也從臥室里出來了。
林陌斟好兩杯紅酒,提前為司雨晨拉開了一只餐椅。
司雨晨過來坐下,笑著說道:“你不會是又想把我灌醉,然后干壞事吧?”
林陌難掩尷尬:“你一斤的酒量,我才二兩的酒量,我怎么灌醉你?你不灌醉我,我就謝謝你了。”
“也對,上次給你機會可你不中用。”司雨晨專踩痛腳。
林陌假裝沒聽見,溫柔地道:“雨晨,你閉上眼睛。”
司雨晨笑問:“干什么?”
“讓你閉上你就閉上嘛,我有一個禮物要給你。”林陌說。
司雨晨把眼睛閉上了,她也想知道林陌給她準備了什么“驚喜”,卻又懷疑林陌只是找了個送禮物的借口讓她閉眼,趁機親她一口。不過也無所謂了,總得給這個黃花小伙一點甜頭。
窸窸窣窣的聲音。
司雨晨想偷偷把眼睛睜開,但最終還是忍住了,提前看見就不“驚喜”了。
“好了,你把眼睛睜開吧。”林陌說。
司雨晨睜開了眼睛,看見放在面前的東西,微微愣了一下。
那是一本房產證。
林陌笑著說道:“打開看看。”
“怎么這么快就給你了?”司雨晨知道這房子是怎么來的。
林陌說道:“特事特辦,肯定快。”
司雨晨打開了房產證。
房產證上有兩個名字,一個是她的名字,一個是林陌的名字。
“你……”司雨晨就說了一個字,這一剎那間她的心臟被丘比特的箭擊中了,從心臟里涌出來的全都是激動與幸福。
林陌卻吃不準她的反應,有點緊張:“你怎么了?”
司雨晨忽然站了起來,一頭扎進了林陌的懷里,將他緊緊抱住。
沒等林陌反應過來,一條丁香小舌突然撬開了他的唇,滑進去了。它帶著穿透靈魂的情感,帶著讓血液沸騰的溫度,帶著不顧一切的沖動,瞬間就將他點燃了。他抱緊了她,她抱緊了他,兩個人糾纏在了一起,兩顆心也碰撞在了一起。
林陌很快就控制不住了,他托住了司雨晨的大腿將她抱了起來,她的腿也緊緊地圈住了他的腰。他大步走向了沙發,恨不得立刻進入她的內心世界,給予她一切。
兩人倒在了沙發上。
火辣辣的熱吻,糾纏、混亂、熱烈。
一個時間里,林陌跪在了沙發上,伸手去解司雨晨的腰帶。他的動作笨拙而又毛躁,她知道他想干什么,可是這一次她不但沒有制止,反而嫌他太笨了,她推開了他的手,自己解開了腰帶的扣子。
林陌的呼吸驟然急促,他抓住了她的制式長褲往下拉,可是被她壓著,使了很大的勁才拉下去一點點。
司雨晨很配合地挺起了腰。
阻力消失了,制式長褲滑下去了。林陌迫不及待地伸手抓住了那條橡皮筋,他的手顫抖得厲害,心臟都仿佛停止了跳動。
橡皮筋被拉了起來……
這一點點時間里好像所有的血液都聚集在了他的腦袋上,他的腦海深處回蕩著一個聲音。
我要做大人啦!
終于。
海藍時見鯨,林深時見鹿。
鹿呢?
叮咚!叮咚!
有人按鈴。
林陌猛的回頭,兩只眼珠子紅紅的,誰tm這個時候來串門啊!
“可能是殷瑤。”司雨晨說。
一瓢冷水當頭澆下,林陌一頭磕在了蜀道山的山坳間。
朝聞道,夕可死。
他的確是聞道了,他也是真想死。
叮咚、叮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