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朽這一拜并非叩見天顏,只為向陛下謝罪!”
黃仲羲端端正正的跪伏在地,一絲不茍。
林止陌無奈道:“山居先生,朕不知你所犯何罪,但能不能起身之后慢慢細說?你說有罪,究竟罪在何處,又何為將你辛苦以墨寶換取的銀兩給朕?你這......讓朕很是糊涂啊。”
柴麟也過來了,他一個高手,黃仲羲終于力所不逮,被強行架了起來。
他看著林止陌,忽然嘆了口氣,說道:“不瞞陛下,其實在溪年兄來信講述陛下種種卓絕之舉后,老朽已有赴京之意,那時老朽正行經江西,見那里百姓沒了藩王禍亂,已恢復民生安居樂業,實為天下有陛下這等明君而高興,卻聽到有福建行商在暗中議論漁民之苦。”
黃仲羲說著臉色變得沉重起來,繼續說道,“老朽聽得福建沿海看似百舸林立民生富足,實則卻是世家為禍,只以一個利字為先,視百姓為芻狗,更有將人為牲畜般售賣出海,自此生死不知,老朽便轉而來到了此地,在暗中查看多日后發現,那兩個行商所之事絕非虛妄,甚至還不夠老朽親眼目睹之萬一。”
林止陌聽到這里也很不好受,黃仲羲看到的他也看到了,世家之禍簡直比曾經的宋王更甚,多少人家破人亡,而那些進進出出的洋船更是帶走了多少大武的財物資源,白花花的銀子卻全都落入了世家的口袋里。
黃仲羲深吸了一口氣,接著說道:“老朽在道中救下了幾個婦人,他們都是因為家中男人被拐走,生活難以為繼,結果被人下套借下了羊羔利,最后還不上錢只能尋死......”
林止陌已經盡量讓自己平心靜氣了,但聽到羊羔利三個字的時候腦門上的血管還是跳了跳。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