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凌雪的靈力還帶著幾分桀驁，在經脈中沖撞不定，尤其是在突破時留下細微裂痕的幾處關竅，更是隱隱作痛。

陳平的靈力卻極有耐心，如同經驗豐富的牧人，一點點將那些躁動的靈力安撫下來，引導著它們順著經脈的走向緩緩流淌。

“這里，用三分力頂住。”

當靈力行至左臂“曲池穴”時，陳平忽然開口，聲音沉穩如鐘，“想象靈力是帶著溫度的玉杵，慢慢碾過經脈壁。”

凌雪依照做，可剛一用力，便覺經脈傳來一陣刺痛，額頭瞬間滲出冷汗。

那處正是上次在塔內為了強行容納陳平渡來的神龍之力，被撐出細微裂痕的地方。

“別急，慢慢來。”

陳平察覺到她的滯澀，掌心的靈力愈發柔和，如同溫熱的藥膏，一點點滲透進那處受損的經脈，“放空心神，感受靈力流過的觸感，就像……就像春日融雪時，溪水漫過青石的感覺。”

他的聲音帶著奇特的安撫力量，凌雪深吸一口氣，努力想象著他說的畫面。

漸漸地，她感覺經脈中的刺痛減輕了許多，陳平的靈力如同帶著暖意的水流，不僅在滋養著受損的地方，更在將她原本有些駁雜的靈力一點點梳理干凈，變得愈發精純。

陽光漸漸升高，透過演武場四周的古松枝葉，在玉陣上灑下斑駁的光點。陣中的沉水玉光暈流轉，將兩人籠罩在一片柔和的靈氣漩渦中。

不知過了多久，凌雪忽然感覺丹田猛地一熱，一股遠比之前凝練渾厚的靈力涌了出來，順著經脈流轉一周后，竟在她的指尖凝成了一滴晶瑩剔透的靈力水珠。

水珠落地的瞬間，竟發出清脆的玉響，落地即散，化作點點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