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確實是家里的事情。”
“我本來是不想參與其中的,但有些事情不是我不愿,就能避免的。”
趙荀苦笑一聲,無奈地點了點頭。
沈念沉吟了一下,道:“說說吧,如果能幫上忙的,我絕不會推辭。”
很早之前,剛與趙荀認識的時候,慕天依就提醒他趙家的情況比較復雜,讓他不要牽扯其中。
但,與趙荀相識一場,既然對方開口了,他也不好拒絕。
更何況,以他現在的能力,就算趙家真的是一場漩渦,他也有把握全身而退。
趙荀遲疑了一下,“沈老弟,慕家那丫頭應該提醒過你,不要牽扯我家的事了吧?如果你覺得為難,也沒關系的……”
沈念輕笑一聲,“無妨,先說說吧,沒準我還幫不上什么忙呢!”
聞,趙荀感激地看了他一眼,也不再矯情,開始娓娓道來。
原來,揚州城趙家的來頭很大,他們的根在京都。
京都趙家,是京都望族之一。
而揚州城趙家,算是京都趙家的一個分支。
不過,這里面的關系,比較復雜。
真要說起來,揚州城的這一脈,其實才是趙家的主脈,如果沒什么意外的話,趙荀的父親趙仙逸就是京都趙家的現任家主。
奈何,造化弄人。
三十年前,京都趙家突生變故,上演了一場奪權的戲份,最終主脈被迫離開京都,來到了揚州城。
雖說,主脈離開了,但遠在京都的支脈,對他們的關注并未減少,甚至視他們為威脅,無時無刻地不在擔心他們回京奪權。
當然,與其說他們忌憚的是主脈,倒不如說他們忌憚的是趙仙逸。
直到最近幾年,趙仙逸病倒了,京都支脈才松了口氣。
而,隨著趙仙逸病倒,揚州城趙家也陷入內亂。
趙仙逸共有三個兒子,趙荀是最小的,在他上面還有兩位兄長。
老大趙安,老二趙咸。
老爺子剛一病倒,兩人就兄弟反目,開始了豪門奪權的戲碼。趙荀不愿與兩位兄長做敵人,便主動退出了這場爭斗,來到杭城開了一家藥房。
趙荀的請求也很簡單,就是希望沈念能夠去給趙仙逸治病。
說到這里,趙荀嘆了口氣,“一開始,我是不想麻煩你的,畢竟這是我的家事。
但這段時間,趙氏在我兩位兄長的爭奪中,已經折損太多了,而他們的爭斗絲毫沒有停止的意思。
再這樣下去的話,我擔心老爺子創下的家業都會動搖。唯有老爺子康復,才有可能制止他們,讓他們罷手。”
聽完他的講述,沈念沉默了片刻,這才點了點頭,“這個忙,并不難,等我回到揚州城,會抽空去趙家走一趟的。”
趙荀一怔,“你……你答應了?”
“嗯,本來就不是什么難事。”
沈念輕笑一聲,點了點頭。
趙荀搖了搖頭,認真地說道:“你是沒聽清楚嗎?你若是救了老爺子,就等于得罪了京都趙家,即便他們短期內不會注意到你,但只要他們知道是你治好了老爺子,就一定會來找你麻煩的!”
確實,這才是揚州城趙家,所面臨的最大問題。
對于京都趙家來說,趙荀這一脈就好像懸在他們頭上的達摩克利斯之劍,只有趙仙逸死了,他們才會真的安心。
在趙仙逸病倒的這段時間里,趙荀請了很多名醫,但沒有一人敢接受他的邀請。
為的,就是不想得罪京都趙家。
京都望族,其能量遠不是地方一個望族勢力所能比擬的,沒有人敢得罪。
所以,沈念若是真的治好了趙仙逸,京都趙家是絕對不會放過他的。
沈念淡笑一聲,“得罪了又如何?出世以來,我得罪的人就少了嗎?不也過得挺好的嗎?”
“不一樣的,那是京都……”
趙荀張了張嘴,還想要說些什么,卻是被沈念揮手打斷。
“好了,趙大哥,你就不用說了,風險什么的我都清楚,既然我答應你了,就不會擔心風險,你就等著我的好消息吧!”
沈念擺了擺手,不給趙荀開口的機會,轉身朝機場走去。
看著遠去的背影,趙荀的眼眶有些濕潤,心中充滿了感激。
“謝謝!”
……
揚州城。
飛機落地,沈念走出機場。
回來之前,他就和慕天依通過電話,所以剛一出來,就上了古力的車。
慕天依正在慕府等他,今天中午要和慕齊天一起吃飯。
對于慕齊天,沈念還是保持著一定的警惕,若非必要的話,真的不愿相見。
可慕天依都開口了,他也不好拒絕。
除此之外,他們父女二人經常在一起,沈念擔心慕齊天會對慕天依不利。
雖說,虎毒不食子。
但當他回想起器靈對血咒的評價,心中就閃過一絲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