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驚愕，雙眼死死地盯著那只從墓碑中伸出來的手。

那只手很細、也很白，似乎是女人的手。

可緊接著，他就瞪大了眼睛。

因為他看得仔細了，那哪里是什么手臂？

分明就是一張紙。

更為準確地說，是一張用紙裁剪出來的手臂。

紙臂？

沈念皺起了眉頭。

下意識地，就想到了之前在村子里那幾間房發現的紙人。

不等他多想，那只紙臂又動了。

很快地，從墓碑下方爬出一個紙人。

沒錯，就是爬出來的。

而且，還是一個紙人。

沈念的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就連跟在他身邊的器靈天天，也都倒吸一口涼氣。

那個紙人爬出來之后，就坐在墓碑上大口喘著粗氣，似乎很是疲憊。

兩人這才看得仔細，這個紙人的模樣，似乎是一位年輕的少女。

這時，紙人少女也注意到了兩人，朝他們看了過來。

隨即，發出一聲驚呼。

“呀，竟然有外人？”

紙人少女很是震驚，帶著三分畏懼，七分好奇地打量著兩人。

沈念和器靈天天也是如此。

對于面前的紙人少女，他們也充滿了好奇，不知與村子里的那些紙人，是否存在某些關聯。

但，他們也十分謹慎，在不清楚這里是什么地方的情況下，不敢輕舉妄動。

“你們是從哪里來的？”

過了一會兒，紙人少女似乎不再畏懼，好奇地問了一句。

她的聲音，清脆悅耳，宛若黃鸝。

“我們是無意間來到這里的，你……你是紙人？”

沈念猶豫了一下，有些遲疑地問道。

“對呀，我是紙人，我們這里的人都是紙人。”

紙人少女輕笑著說道。

沈念微微蹙眉，“都是？除了你之外，這里還有其他紙人？”

紙人少女點了點頭，指向漫天遍野的墓碑，“這個時候，他們都在睡覺呢，我是因為有些無聊，這才偷偷跑了出來，你們可不要驚動了他們，否則他們會不高興的。”

紙人也需要睡覺？

這是沈念心中冒出來的第一個念頭。

不過，他沒有說出來。

他打量著漫山遍野的墓碑，心中有些駭然。

如果紙人少女說的是真的，那這里豈不是還有數十萬的紙人？

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為何會有如此奇怪的紙人？

“你們應該是從太黃山進來的吧？外面是什么樣子？很好玩嗎？”

紙人少女再次開口詢問。

沈念皺眉道：“你沒有出去過嗎？”

紙人少女搖了搖頭，“我們是不能離開這里的，從我誕生了意識開始，就一直待在這里。”

她的聲音，有些失落。

這種感覺，沈念是能夠理解的，任誰在同一個地方待了無盡歲月，都會感到無趣的。

沈念想了想，說道：“我在外面也看見了一些紙人，他們是怎么回事？”

紙人少女眨了眨眼，“你說的那些紙人，應該是無盡歲月以前，外出探路的小隊吧？他們還活著嗎？”

沈念搖了搖頭，“我也不清楚。”

當即，他就把那個村子的古怪，簡單描述了一遍。

他能感覺到，紙人少女沒有惡意，而且性子還很單純，所以想要從紙人少女這里，打探出一些關于這里的信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