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公主仰頭看著他直白熱烈的眼神,這才后知后覺地臉頰發燙,心中怦怦直跳。
她竟然就這樣把自己嫁出去了,嫁給一個才認識不足一月的陌生男人。
“可汗,草原上真的有很多毛茸茸的小羊么,我還從沒見過真正的小羊呢,它們的毛摸起來是不是比雪嘟嘟和小炭炭還舒服?”
尉遲烈忍俊不禁,“沒錯它們的毛像云朵一樣軟,你想摸的話,可以試試摸我的頭發,雖然沒那么綿軟,但是跟它們一樣卷曲。”
說著,他對仰視自己的少女露出一抹深邃溫柔的微笑。
足足一米九的大個子,在身量嬌小的六公主前半蹲屈身,微微低下了那顆無論何時都高昂著的頭顱。
尉遲烈收起所有的張揚熱烈,宛如一個最忠誠的騎士,心甘情愿地臣服摯愛的公主。
六公主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在他黑褐色的卷發上揉了揉,觸及手心的發絲和晚風一樣順和溫柔。
“難怪要給你起名叫毛毛呢。”
她咯咯地笑起來,清脆的聲音中漸漸消散了憂愁。
這或許是她一輩子中,做的最為出格的一件事。
如此大膽的行為,令她的心神也跟著顫動不已。
仿佛有什么壓抑的東西被釋放了天性,從此一發不可收拾。
未來是迷茫的,未知的,不可捉摸的。
但她亦是向往的,期待的,不曾后悔的。
……
尉遲烈回到院落的時候,天色已經昏暗無光。
明天一早就要走了,圖瓦在屋里收拾了大半天的行禮。
“可汗!你一整天都去哪兒了,圖瓦找你到處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