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在錦蘿布莊留下線索,沒想到引來的不是衙門的人而是這三人,只不過這兩日看下來,這三人還是過于單純。”
尹驄絕對想不到,引楚昭云查他的人和讓他縱火的,竟是同一人。
衛善儀不贊同道:“單純不代表沒本事,我看他們心中有自己的堅持,一定會接著查下去。”
“他們的本事怎么能和主子相比,主子在布莊留了尹府和慕容府的線索,也是知道慕容簡看不慣尹驄,一定會插一手,所有人都在主子的算計里,還是主子厲害。”
“厲害?”衛善儀苦笑。
“不管怎么說,一切都在主子掌控之中,他們只是主子的棋子。”
“咳……你怎么知道他們不是甘愿做棋子的,或許他們才是執棋的人。”
人外有人,衛善儀從來不會小看了任何人。
而且“厲害”二字,他不覺得這是夸贊。
這三個查案的人,其實跟他年歲差不多。
可他是個在陰暗里攪弄風云長起來的人,眼里只有陰謀詭計。
他們眼里有光,他比不上他們。
這七八年來,親妹妹在韓文手里,他不得不替韓文辦事。
可去年,妹妹死了,他自此了無牽掛。
準備脫身之時,韓文又讓他安排糧倉失火的事。
他不辦,韓文也會找別人來辦。
他這輩子做的惡已經夠多了,也許妹妹的死就是老天爺對他的懲罰。
與其走,不如他主動將韓文的惡揭露出來。
提早縱火
,又留下線索,都是他刻意為之,希望京兆府知府能將這事稟給陛下。如今看來,倒是另辟蹊徑,這三個少年人,或許比梁仲棄有用。
只是不知道這次能不能成功,畢竟不知那三人能不能查到韓文……
不過他能做的,也只有這么多了。
在汴京里,韓文眼皮子底下,他什么都做不了。
……
周記酒樓中走出的一個個居心叵測的人,段景曜和楚昭云都不知道。
知道了或許也不在意。
就像知道今日午時是有人故意引他們來,他們還是來了一樣。
不管是陰謀還是陽謀,只要能幫他們查到真相,全部來者不拒。
三人匆匆回了小客棧,準備拿行李趕回汴京。
“大人,我去寄個急腳遞。”
段景曜看了看楚昭云手上抱著的稠酒,問她:“寄到永勤伯爵府?”
這一問,楚昭云犯了難。
她這趟去汴京,大概短暫停留后,就會和阿公回襄陽府,要叨擾伯爵府嗎?
見楚昭云為難,段景曜說道:“那先寄到我那里,我再拿給你。”
“那真是多謝大人了!麻煩了。”楚昭云松了口氣。
段景曜輕笑:“不麻煩。”
白澤也笑:“不麻煩,楚姑娘別見外啊,朋友之間相互幫助怎么能叫麻煩?楚姑娘不是也一直在幫我和大人,麻煩了?”
“不麻煩!”
楚昭云承認自己內心的變化,她以前認為朋友之間更不應該相互麻煩,否則對不起彼此那份真摯的情誼,可現在
她不這么覺得了。
朋友之間,有來有往,相互能幫上忙,并且心甘情愿地幫忙,這是件很幸福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