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昭云愣在了原地。
她要振作起來,融入到汴京城的衙門里,這樣日后查阿公和娘親之死也方便許多。
可就在這時,告訴她缺的人已經補上了,她沒機會了。
情緒很難不起伏。
但只是片刻,楚昭云就恢復了冷靜。
主動問道:“主簿,義莊里的仵作可還缺人。”
主簿不知眼前女子的身份,但因著是段景曜帶來的人,他也只能敬著:
“缺的,仵作還是缺人的。”
“昭云……”
楚昭云扭頭看向段景曜,鄭重說道:“大人,我可以的,你知道我可以的。”
聞,段景曜也只好順著她的心意。
“主簿,她就是我要推薦的人。”
主簿一愣,口不擇道:“女的?當仵作?”
段景曜皺了皺眉,說道:“她叫楚昭云,幾日前還是襄陽府的推司,你說她行不行?”
主簿直接傻了眼,眼前這個白白凈凈的姑娘,竟然是襄陽府的推司!
這下他也沒什么疑慮了,直接說道:“沒問題是沒問題的,只怕是委屈了楚姑娘。”
“不委屈。”楚昭云連忙說道。
為了阿公和娘,她不委屈。
況且,當仵作怎么能是委屈?
她就是從仵作一步步走來的。
現在是仵作,以后她還要一步步往上走,推司,推官,甚至是她以前從來不敢想的提刑官。
她都要走上去。
走得越高,以后遇到那個位高權重的兇手,她弄死他的底氣就越足!
“那你跟我去見推司吧。”
“好。”說
完,楚昭云又看向段景曜,說道:“大人先回吧,我等會兒自己回去。”
“我在這等你。”
“那好,我若是領了差事,我來告訴你,你再回去。”
一旁的主簿見段景曜和楚昭云這黏糊勁兒,心里難免有了猜測。
周推司對他可不錯,他等會子得提醒提醒周推司。
不過以周推司的為人,也不會為難楚昭云。
主簿一邊領著楚昭云往衙門里走,一邊說道:“咱們這里有一個推官,三個推司,當然了,最上頭還有提刑官,不過提刑官管的都是大事,平時和咱們也沒什么接觸。眼下周推司手下還少個仵作,你便跟著周推司。”
楚昭云無有不應:“好。”
“你放心,周推司是個厚道人。”
“多謝主簿。”
“楚姑娘客氣了,以后咱們也都是同僚。”
說著話,就到了周推司的眼前。
“周推司,這是新來的仵作,叫楚昭云。”
周推司從一沓厚厚的卷宗抬起頭來,聽見主簿的話心中一喜,他最近可是忙壞了。
但一看見主簿身旁時隔女子,直接傻了眼。
臉上盡是不悅,不滿道:“主簿,你這是給我找的什么人?這小姑娘能當仵作?開什么玩笑!”
還不等主簿解釋,楚昭云就自己解釋道:
“周推司,我不小了,今年二十三歲了。”
“這根本不是年齡的問題,這,這!”周推司說不出多么直白的嫌棄的話,只能化作臉上的表情給楚昭云看。
“周推司
,我在襄陽府當了三年仵作,又當了兩年推司,半個月之前才辭了差事,驗尸推案一事,我擅長。”
聽楚昭云這么說,周推司大吃一驚,連忙放下筆。
站起來看著楚昭云,這種事撒謊很容易被拆穿,她說得這般堅定,不像是撒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