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來之則安之。
反正用不了一炷香的功夫,她就能知道皇后娘娘的意圖了。
楚昭云抬眼看著身前的菊花,是她沒見過的品種。
絲狀花瓣,甚是別致。
忽然,楚昭云余光看見有人朝著自己走了過來。
這兩個人,她沒見過,不認識。
這眼神……
都快把找茬兩個字寫在臉上了。
真是有宴席的地方,就有是非!
楚昭云忍不住想笑。
這等為難對她來說,無關痛癢。
甚至……不失為一樁惹她發笑的事。
她倒是要看看,汴京城里又有什么新花樣了。
果不其然,下一息她就聽見來人輕蔑的聲音:
“嘁,這是哪里來的奴才,也配站在國華雨晴跟前?”
“閃開!沒聽見婉汀要賞菊嗎?”
楚昭云想,先前開口的綠裙子姑娘,便是婉汀,后頭這個粉裙子一看就是狗仗人勢的東西。
“這菊花人人賞的,憑甚我讓開?”
“你難道不知婉汀的父親就是當朝宰輔嗎?”
“原來是張敏之女……”楚昭云打量著張婉汀,真的很難把她和張敏聯系在一處。
接觸了許多次,張敏作為宰輔實在是無可挑剔。
眼下看了張婉汀,不知是張敏有另一副面孔,還是太過盡心于國事而疏忽了家事?
“放肆!你怎敢直呼家父名諱,真是豈有此理!”
“婉汀莫氣,此人一看便是混進宮宴來的,咱們告知皇后娘娘,拿了她就是!”
張婉汀氣得胸口起伏,強忍著體面,“也是,穿的連我身邊的婢女都不如,也配出現在宮里?”
“啊,莫不是混進來想偷東西!”
楚昭云憋不住笑了,兩個乳臭未干、仗勢欺人的“貴女”。
半分新意也無。
“不必告知皇后娘娘了。”楚昭云輕聲說著。
張婉汀冷笑:“這就怕了?敢得罪我,你還想全身而退?”
“我是說太后娘娘就在涼亭之中,直接去告知太后娘娘得了。”楚昭云看見熟悉的人影跟在太后娘娘身邊,太后娘娘落座后,楚昭云做了個請的手勢,“走吧。”
“你!”
楚昭云無視張婉汀,徑直走向了涼亭。
“臣女參見太后娘娘。”
“快起來,晴兒,快扶你嫂嫂坐到哀家身邊來。”太后娘娘滿目笑意。
段晴依扶起了楚昭云。
她還小聲笑道:“嫂嫂。”
楚昭云臉頰微熱。
親事還早,現在改口未免太早了些!
偏生是太后娘娘先說的,她也不好駁了去。
“臣女今日方回汴京,未曾梳洗裝扮,失禮了。”
“無妨無妨,眼下你也是正四品的官了,肩上的擔子更重了。”太后娘娘越看楚昭云越滿意,就是這般優秀的女子,才能與段景曜旗鼓相當,“這是出遠門了?”
“是,去了趟云中府。”
太后娘娘也不問差事,只問了路上的風景,楚昭云也胡謅了幾句。
她一路奔波,哪有閑情逸致看風景?
就在這時,楚昭云看見段晴疑惑地看著她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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