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陛下的話,段大人和楚大人都是陛下看好之人,自然是有能耐的人。”
“老東西!說實話。”
黃內侍得了盛仁帝的一句老東西,反而姿態更放松了起來,如實說道:“奴才哪敢哄陛下,段大人對陛下忠心,楚大人早就名滿汴京,她驗尸推案之才卓絕,這兩位大人都是為陛下效力的能臣啊。”
“那你說,是誰害了老四?”
聽到這話,黃內侍腦子里的那根弦又立即繃了起來,“奴才不知,聽著楚大人問話三位皇子,三位皇子都無辜。真相如何,奴才覺著還得看楚大人。”
“老東西,還是不說實話,掌嘴。”
盛仁帝雖這般說著,但卻沒有生氣。
黃內侍連忙跪下扇了自己兩巴掌,隨后又起身給盛仁帝倒了杯茶。
見盛仁帝喝了茶,黃內侍心里才狠狠松了口氣。
誰害了四皇子,他哪敢說?
哪怕他和盛仁帝心里有了同樣的猜測,可他只能當什么都不知道。
畢竟只是猜測,毫無證據,也毫無邏輯,只憑當時宣布四皇子死訊時捕捉到的一個眼神而已。
否則盛仁帝也不會讓段景曜和楚昭云來。
既然讓他們來了,就得靠證據說話。
這廂黃內侍卸了緊繃著的弦,可那廂段景曜還放不下心中的忐忑。
趁著御帶們去審問沈奎之時,段景曜在沈奎門外,低聲了楚昭云說了盛仁帝的話。
聽罷,楚昭云也有些摸不著頭腦,盛仁帝這般問,她也下意識以為盛仁帝是不是想拆散他們。
可盛仁帝又允了段景曜的求賜婚,難不成是盛仁帝單純地關心段景曜這個晚輩?
但眼下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盛仁帝后頭的話。
楚昭云低聲問道:“陛下想讓段家去汴京,或許就是想補償段家,畢竟你知道了真相。”
“若真想補償,我回青州時就帶著賞賜了。”
“有理,還有……陛下突然提了小妹。”
“這么多年,陛下很少提及段家,而且這是陛下第一次提及小妹。”段景曜有些頭疼,他琢磨不透盛仁帝的想法。
只覺得盛仁帝年紀越大,似乎越多疑了。
楚昭云倒是有個猜測:“你說陛下此番話,會不會意不在段家只在小妹?”
“何意?”
“我第一次聽見小妹名字的時候,就在想,段晴段婧何其相似。看你和小妹的長相,先皇后和小妹應當也有七分像……”
段景曜一點即通,他難掩眼中的驚訝。
還未曾問出口,又聽見楚昭云說:“我不該以惡意揣測陛下,歷經這么多事,我們應該相信陛下的人品。”
段景曜點了點頭,可他心里的聲音自己冒了出來。
“陛下勤政愛民,可這不能掩蓋他有后宮佳麗三千的事實,皇家開枝散葉固然重要,可難保陛下自己是個……”
楚昭云立即上手捂住了段景曜的嘴,段景曜也猛然回神。
兩人都有些后怕,雖然一直壓低著聲音,但還是失了警惕之心。
楚昭云又連忙看著四處,見御帶都在對付沈奎,她才松了口氣:“有些事心里想想就行了,你我二人真是在青州自在慣了,竟然管不住自己的嘴!”
段景曜閉了嘴。
不過楚昭云的話也給了他一個提醒,或許讓小妹早些議親會是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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