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一炷香的時辰,七皇子臉上受傷一事行宮皆知。
是殺害四皇子的真兇也傷了七皇子,還是七皇子受了陛下的責罰?
眾人各有猜測。
但眾人明確知道,七皇子再也無緣問鼎那位置。
真相如何,眾人也不在乎。
因為宮里最不缺的就是流蜚語。
種種流蜚語和猜測,自然從御帶口中傳到了盛仁帝耳中。
盛仁帝沉默了片刻,像是沒聽到一般,忽而問起黃內侍:“朕給景曜和楚昭云什么賞賜好?年輕人都喜好何物?金銀?字畫?”
“陛下賞的,自然都是好的。況且已經賞過楚大人一個機會了。”黃內侍平日回盛仁帝的話,臉上都是帶著笑,可眼下四皇子死了,七皇子傷了,他可不敢露出半點笑意。
哪怕笑著討好盛仁帝已經刻進了他的骨子里,他也得硬生生收住。
盛仁帝轉了轉手里的佛珠,嘆道:“汴京到底是少了些可用之才,朕身邊也少了幾個值得信賴的人。”
“能為陛下效力,是段大人和楚大人的福氣。”黃內侍暗自心驚,這佛珠是先帝留給盛仁帝的,盛仁帝輕易不拿出來,看來這次四皇子和七皇子的事對盛仁帝打擊不小。
“這件事急不得,朕想想……”
聞,黃內侍噤聲,為盛仁帝倒上了一杯茶,隨后便退到了一側。
黃內侍忍不住回憶這兩天自己對段景曜和楚昭云有無不敬,沒回想起半點差錯后,他才松了口氣。
看來,這兩位是要升官了。
書房里盛仁帝和黃內侍的私語,楚昭云和段景曜不得而知。
兩人只知道四皇子之死一案已經了結。
是盛仁帝給了一個結果。
他二人就當沒辦過這案子。
“大人,明日我回汴京一趟。”
“我跟你一起去。”
“好,算算時日,大姐姐若是帶珍云來汴京,也該到了。”
“算算時日,春闈也該放榜了。”
這兩件事,都是頭等大事。
兩人定了定心,好好休息了一晚,次日一早辭別了盛仁帝,一路疾行回了汴京城。
果然如段景曜所說,春闈正是今日放榜。
貢院門口,已是水泄不通、人頭攢動。
兩人還未走近,就看有好幾人哭著跑了出來,有年輕者,也有頭發半白者。
再往里走,竟還瞧見了榜下捉婿的場面。
“昭云,你先回伯爵府,我去看榜。”
段景曜臉上的笑,也感染了楚昭云。
楚昭云拴住了馬:“都到貢院門口了,豈有不看的道理!”
兩人都相信,以白澤的記憶力,絕對能上榜。
人擠人往前走,兩人臉上也帶笑。
略過榜尾,兩人直接沖到榜首。
白澤的姓名,赫然在榜上。
“上榜了!”
“白澤,貢士第五名!”
段景曜再三確認無誤后,攥著楚昭云手帶著她又擠出了人群。
楚昭云替白澤開心,也替段景曜開心,“大人,白澤上榜了!”
“對!”段景曜四處張望,沒看到白澤的身影,“他興許還沒到汴京,他還不知道這個好消息。”
“我們回伯爵府等他!”
兩人興高采烈地離開貢院,殊不知白澤正在城外一戶農家的豬圈里。
“嘔……”白澤實在是沒忍住,一邊干嘔著一邊伸手攔著要靠近他的楚淑云,“楚大姑娘,你別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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