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舒和任長風在白云樓旁邊的一個小館子要了杯茶,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
差不多一炷香的功夫,一大幫護衛圍著白鹿的馬車浩浩蕩蕩而來,楚天舒目光一凝,捏了捏手里的茶杯。
任長風氣呼呼地道:“md,最狠婦人心啊,先后兩次救她,還不想放過我們。”
見楚天舒沒有說話,他又接著道:“天哥,怎么辦?是先回去?還是索性直接把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人干掉?”
楚天舒抿了一口茶,淡淡的道:“再等等,看她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豪華馬車在距離白云樓大概五十米的地方停了下來。
先從馬車上下來的是白荷,她下地站定后,又轉身小心翼翼地扶著白鹿下車。
白鹿依然風姿綽約,只是臉色因為重傷未愈,依然很蒼白。
下車后,白鹿揮了揮手,其他護衛與馬車就原路折返。
剩下的幾個護衛上前,如臨大敵般把白鹿、白荷拱衛在中間,一并緩步朝白云樓走去。
到了白云樓門口,掌柜的早就恭候在側,白鹿和白荷只帶著兩個護衛在掌柜的陪同下進了酒樓,其他護衛都留在了門外。
楚天舒和任長風對視了一眼,敢情這白鹿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帶著這么多人,只是保護自己而已,任長風撇了撇嘴。
楚天舒起身朝酒樓走去,任長飛也跟了上去。
進入大堂,卻見白鹿一行在那恭候,白鹿神色復雜地對楚天舒見過禮后,一并朝雅室走去。
楚天舒自始至終沒有正眼看過白鹿。
進入雅室落座,白荷看茶后就出去了,并帶上了房門。
短暫的沉默后,白鹿屈膝跪倒,以頭觸地。
見楚天舒也沒有讓她起身的意思,她就跪坐著,勉強一笑:“感謝哥哥再一次救我性命。”
聽到這聲“哥哥”,任長風一臉戲謔地看著楚天舒。
楚天舒瞪了任長風一眼,接著冷笑一聲道:“我可沒救你,不敢邀功。”
白鹿并沒有抬頭,也沒有注意到兩者的神色,接著說:“雖然這次我沒有見到恩公直接出手,但是我也清楚其中的利害關系。
劫匪能安然無恙地把我送回來,自是康家人被救走了。
而在云夢城內,如果還有誰能從城主府救出他們,非哥哥莫屬了。”
頓了頓,白鹿神色沉重,長嘆一聲道:“我知道哥哥是坦蕩磊落之人,恐怕見不得我這樣左右逢源、虛與委蛇。
但是妹妹我何嘗不想快意恩仇啊,只是……只是身不由己啊……”
白鹿捋了一下耳邊的碎發,看向旁邊茶幾上的燭火,眼神凄迷地道:“我本名狄鹿,是云夢城第一大家族的大小姐。
如果不是發生了后來的變故,本可以和家人,衣食無憂地過完一生吧。
但是人生沒有如果,在我十六歲那年,我的父親、哥哥一行出城做生意,再也沒有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