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煙一時語塞。

片刻后，她梗著脖子道：“即便是不跟楚家共進退，咱們也不能站到跟楚家敵對的那一方去吧？”

“做墻頭草嗎？”柳宇霆嘆了口氣，“這樣最后只能是兩頭不討好。”

柳如煙梗著脖子道：“反正我就是覺得這樣不對。”

柳宇霆目光閃了閃：“你知道的，以前我并不器重你，只是因為你跟楚天舒關系好，你才進入我的視野，成為如今柳家舉足輕重的人物。”

柳如煙嗤笑一聲：“現在楚天舒身陷絕地，生死不知，楚家也面臨著巨大的危機，家主您更是已經決定站在楚家的對立面……”

她神色復雜的看著柳宇霆：“而我，也應該被打回原形了吧？”

柳宇霆搖了搖頭：“最近我發現，你確實是你這一輩最出類拔萃的那個，用心培養你，對咱們柳家沒壞處，但是……”

柳宇霆的語氣瞬間變得凌厲：“你要聽話……以后再敢跟我用陰陽怪氣的口氣說話，休怪我不客氣……”

他重重冷哼一聲，眉心赤焰亮起，面前的茶杯就“呯”的一聲碎成了渣。

“大可不必。”柳如煙冷著臉說：“您要是堅持與楚家為敵的話，我就脫離柳家。”

“脫離柳家？”柳宇霆臉色陰沉的似要滴下水來，“你以為柳家是菜市場嗎？什么時候想走，就什么時候走？”

柳如煙銀牙暗咬，不說話，但是表情依然桀驁。

柳宇霆重重冷哼一聲：“念在你年輕，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剛才你說的話，我就當沒聽到。”

他指向門外：“滾出去，自己好好反思吧。”

柳如煙深深看了柳宇霆一眼，轉身大步離開。

……

楚天舒幾人帶著仍昏迷不醒的龍驤，一路接近了西境絕地鎮守基地。

慕容荻和北幽、蔣怒嬌三人全都穿起了黑色斗篷，并且用黑巾蒙面，渾身上下只露出一雙眼睛，假如不仔細看，甚至看不出她們是女子。

當先帶路的楚天舒，忽然停了下來。

見狀，后面跟著的慕容荻等人，也紛紛停下。

慕容荻撥馬上前，問道：“天舒，怎么了？”

楚天舒回頭看向任長風和慕容破，開口說道：“我在想，是不是應該把你們倆的記憶，也抹去一部分？”

任長風頓時愣住了，反應過來后，急忙道：“為什么要把我們的記憶也抹掉呢？”

楚天舒解釋道：“咱們回去，龍家和四大家族的人肯定會心生疑慮，他們不會輕信咱們的話。”

任長風說：“天哥的意思是，他們會測謊嗎？”

“測謊不算什么，我就怕他們用某種手段從咱們口中逼問咱們這段時間的經歷。”

楚天舒看著幾人說道：“以我現在的修為，神州能逼問我的人不多，但你們就不一樣了……”

任長風和慕容破對望一眼，都覺得楚天舒的話有道理。

任長風嘆了口氣道：“天哥說的對，萬一他們從我口中問出什么來，那我的罪過可就大了。”

他咬了咬牙：“就按天哥說的辦，把我的記憶抹掉吧。”

說完，任長風又急忙補充一句：“不過，假如我的記憶消除的太多，忘掉了咱們的兄弟情義，又變得跟以前似的那么混蛋，天哥你一定要多擔待啊。”

楚天舒笑了笑：“你永遠都是我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