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天寒的神色變都沒變一下，他抿了口茶，才面無表情的開口：“蘇老將軍確實忠肝義膽，為保家衛國做了很大的貢獻，這些年皇上也一直非常的感恩蘇老將軍。”

有戲！

蘇德低垂的眼睛里閃過一抹笑意，愉悅的抬起雙眸，恭敬握拳：“多謝王爺夸獎，這是我應該做的。”

“嗯。”

顧天寒點了點頭，神色依舊淡然，只是下一秒話鋒一轉：“但一碼歸一碼，蘇戰容性質惡劣，竟與毒醫勾結，為百姓所不齒，即便是蘇老將軍你戰功累累，也無法摸抹除他這個黑點。”

蘇德高興地嘴臉還沒來得及維持幾秒鐘，就凝重的放下了。

他再次給顧天寒磕了個頭，嘶啞著聲音道：“王爺，可最后并沒有出現不好的結果，蘇戰容他也意識到錯誤，改之，定然也再不敢犯錯，還請王爺給他一次贖罪的機會，讓他去戰場奮勇殺敵。”

“營千總也可以上戰場殺敵。”顧天寒摸著滑溜溜的白玉杯，淡淡的瞥了眼蘇德。

蘇德老臉一黑。

他沒想到攝政王會這樣的油鹽不進。

若真的去做了營千總，沒有王爺的提拔，這輩子再不可能回到驃騎大將軍的位置上。

這兩個職位可是差了十萬八千里的。

一個是三品大將軍，一個是只統領一千小兵的營千總。

蘇德咬了咬牙，只能繼續苦苦哀求道：“王爺，若說真的死了人，那臣必然不敢來叨擾王爺，臣自己就能將逆子打死，所以請求王爺看在沒有釀成大錯的份上，就饒了蘇戰容這一回吧，而且，王爺怎么也該看在老臣的面子上網開一面，不然老臣真的寒心。”

云見瑤笑了。

原來蘇戰容的不要臉是蘇德遺傳的！

顧天寒冷嗤了一聲：“那是因為那位毒醫還沒來得及干什么，就被及時揪了出來，若不是云柔發現的早，以后給了他機會在京城里胡作非為，那得死多少人……”

說著，顧天寒頓了頓，清冷的眸光里突然閃爍起了一層寒芒，周遭溫度驟然降落，如墜冰窟。

“蘇老將軍是忘了十五年前寂城的事了？”

云見瑤微微一愣，十五年前的寂城怎么了？

她在腦海里搜刮了下，終于想到小時候聽到的傳。

相傳十五年前有一位毒醫受了很重的情傷，被傷到心理変太，然后就利用毒將整個城里的老弱婦孺，男男女女全部毒殺。

那一年，死相慘重，遍地浮尸，血流成河。

蘇德的嘴角動了動，沉默了。

他當然記得，可……

他終究還是不甘心的說道：“王爺，每一個毒醫都是不一樣的，這個世界上還有很多善良的毒醫，他們并不會亂殺人，或許那位易老便是如此。”

顧天寒啪的一拍桌子，容色森冷：“蘇老將軍莫非是老年癡呆，忘了那位叫易老的毒醫準備給“云見瑤”割臉換皮的事，這種偷天換日的事都做的出來，你跟本王說他還有良知？”

“蘇老將軍為了救蘇戰容，可謂是連老臉都不要了呀。”云見瑤站在一旁，雙手環胸的低笑。

當年，她被割臉換皮的事，蘇德也知道，但是他沒阻止，默認了所有的一切。

所以這個糟老頭子也不是什么好東西。

蘇德蹙眉，扭頭不悅的望向多話的云見瑤。

看著云見瑤臉上毫不掩飾的嘲諷之色，他眉宇間多了一絲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