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線頭，后面理起來就順暢很多。

將所有的照片依次擺放后，項得水和葉子媚二人這才發現，將這些不同拍攝位置的照片組合起來，正好組成了萬人小區外圍的一個圓。

這就說明了，對方已經完成了對萬人小區的初步窺探，應該已經繪成了一個精確完整的地圖。

“易鳴，他的目的會是什么？”項得水的神情凝重至極的問道。

葉子媚也隱隱猜到了點什么，但她不敢相信，更不敢說。

“你們都已經知道了。”易鳴道。

“他真的會干這種事？”項得水的聲音都有些顫抖了。

“會！而且是一定會！”

項得水深吸了一口氣，然后才憤怒的一巴掌拍在桌面上，震的資料和照片一陣亂跳。

“混淡！”他怒聲罵道。

“天葬！他準備用這個，完成登頂的晉升禮！”易鳴慢慢挺直了身體，目光如刀，他的聲音透著一股說不出來的冷酷。

葉子媚緊緊咬著嘴唇，都快咬出血來了。

經歷過鎮國府對二區的那次封鎖后，她覺得自己差不多能扛事了。

但今天，她覺得有點不認識這個世界了。

天葬？

用一個萬人小區的所有人和建筑，完成所謂的晉升禮？

這只是一種儀式？

“世界的真相原來這么瘋狂的。”葉子媚怔怔的自自語著說道。

易鳴和項得水同時看向葉子媚。

兩人都知道，今天的這個發現，對葉子媚的沖擊很大。

在她的眼里，這個世界原本應該是明亮的、多彩的。

鎮國府的事情，讓這層明亮和多彩蒙上了一層灰；

用天葬做晉升禮，這么瘋狂的事情，讓她覺得世界仿佛一片黑暗。

“情報工作，原本就是行走在黑暗中的。”易鳴道：“隨著你的級別越來越高，你會越來越發現人性中的黑暗面。”

葉子媚抬頭，與易鳴四目對視著，失神的問道：“人性都這樣的嗎？”

“是！”易鳴非常肯定的點頭道。

項得水想說點什么，但易鳴朝他無聲的搖了搖頭，他就只好作罷。

項得水記得當初領他入道的人，曾經告訴過他，高級情報員的將來會面對很多黑暗。

“但我們身處黑暗，卻要心向光明。不然，情報員就會變成瘋子傻子，或者，惡魔。”

每一個合格的情報員，都會面對這樣的靈魂考問。

葉子媚現在就處在這個階段。

身處黑暗，卻要心向光明。

項得水懂得易鳴不讓他告訴葉子媚這個道理的用意，這是對葉子媚寄予了極大的希望，讓她自己悟。

悟出來，翻過去這道坎，前途無量。

悟不出來，葉子媚終究還是不適合干情報員這一行！

“我將來會不會也變成這樣的人？”葉子媚怔怔發呆，陷入巨大的自我矛盾中。

沒有人能回答得了她這個問題。

易鳴朝項得水使了個眼色，兩人悄悄的退到另一間房里。

“水叔，我們現在的時間很緊。”易鳴很嚴肅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