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
衛袖袖血紅的眼和因被抽走骨髓的臉色慘白之病態,形成了無比鮮明的對比。
衛袖袖的笑聲傳遍四周,詭異回蕩于靈堂。
“爹。”
“兒子,絕不是個軟骨頭。”
“就算讓不成武將,當不了人世間的大帥,兒子也不會讓你失望。”
“何方妖邪,敢擋家父往生之路?!”
從前,有多厭惡袖袖之名,如今就有多喜愛。
他曾知曉父親和尋常的男人不一樣,期盼著世俗的“斷子絕孫”。
他是不被父親期待所誕生下來的孩子。
傾注全部感情來愛他的母親卻因難產而死,血崩在舊時的某個冬日。
時至今日方才知曉,若父親真厭惡他,就不會取名為袖袖了。
父親九洲,被祖父寄予厚望。
九洲大地,海神之境,守護守衛,得以安寧。
而遠征大帥對他這個兒子的名字,看似漫不經心,取了個偏女子化的名字。
原是對母親的愛,也是對他的期待。
因他是母親留下來的袖袖啊。
衛袖袖血紅著眼睛,承受著萬分的疼痛,顫抖的手不停地作畫,還不忘低聲與楚月說:“侯爺,你且歇息,無需在乎這些是與非。”
他知以曙光侯的性格定不會袖手旁觀。
正因如此,他才希望曙光侯安好,不要去得罪那些天上仙。
“值得嗎?”
韓洵忽而問道。
他大步流星來到了衛袖袖的面前。
一只手,抓住了衛袖袖執髓筆的胳膊。
“你父親,不愿看到你這么讓吧。”
“為了一點功德而已,你快要把自已折磨至死。”
“衛袖袖,就問你,值得嗎?”
韓洵看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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