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房內,門窗進步。
門的背后,更是有厚厚的門簾。
沈昭云才剛走進去,就明顯聞到了一股渾濁難聞的異味。
忍不住,她蹙眉道:“平時,你們就是這么門窗緊閉,任由病人在房間里悶著?”
“治療義父的事,我們根本插不上手,無論做什么,都需得先經過趙元吉的同意。大夫說,義父不能見風,所以趙元吉便讓人看守,把這里圍得跟鐵桶一樣,關鍵義父的臥房,便連一點風隙都不能漏。”
“那趙州守到底是得的什么病?!”
“其實不是病,義父是意外驚馬,摔傷了腿跟脖子,本來最開始,是只需要靜養一到兩個月,就可以痊愈的,可忽然,義父的傷勢加重起來,而且很快,傷口就出現了腐爛,且持續高燒不退。最后沒辦法,趙元吉只能找大夫,把義父已經快要長好的脖子與腿,又重新打斷,處理了一下。可從那之后,義父就再也沒有醒過來了。如今昏迷的時間越久,義父的生命氣息便越弱。而且他身上,還長出了好多的褥瘡。”
“褥瘡?”
病人久躺不動,若護理不當,的確是很容易長褥瘡。
而且褥瘡一經潰爛,便會形成大洞。
到時候,痛不欲生。
“行,大致的情形我明白了,一會還望洛琳姑娘幫幫忙,我好仔細的替趙州守檢查一下。”
“好。”
趙洛琳沒有任何遲疑,直接便應允了下來。
很快,兩人便來到了趙懷德的床邊,朝身形消瘦臉色蠟黃的中年男人看了過去。
因為長期的臥床與營養不.良,趙懷德已經完全沒了生氣。
整個人都如同枯萎的干柴一樣,好像隨時都會落氣。
趙洛琳看得于心不忍,忍不住紅了眼眶,上前喚道:“義父,洛琳來看望你來了,躺了這么久,你老人家可好些了?你放心,我又悄悄尋來了一位名醫,相信一定可以治好你的。”
微微示意朝沈昭云點了點頭,趙洛琳便退到了一邊。
沈昭云盡可能的動作輕柔,不引起外間的注意,才剛把趙懷德身上的被子掀開,一股腐爛的血腥惡臭,便鋪面而來。
“這是?”
沈昭云不敢置信的看著從被褥底下不停翻涌而出的白色蛆蟲,不禁皺了皺眉:“看來,已經有很長時間,沒有人好好替你義父處理排泄物及傷口了。”
“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