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娉婷看他如此,還以為他是動怒,立馬抹著眼淚,委屈不已道:“今日沈姑娘大婚,我原本應在榮府喝喜酒,可忽然太子殿下著人前來,說是有點事想要問我,可我到了地方后,還沒等抬頭,殿下便欲行不軌,朝我撕扯了過來。我……我……你要是再來晚一點,恐怕我就……殿下,您一定要為我做主啊,嗚嗚……”
莊娉婷哭得肝腸寸斷,真的是把自己的委屈傷心,演得極致極了。
可未等慕容文有所反應,原本此時應該在大婚,而且洞房花燭的沈昭云,卻是拍著手,意有所指的走了進來。
“你——?”
莊娉婷看到她,自然是詫異至極。
而此時慕容湛,早已收了惺忪醉意,變得冷淡至極。
至于慕容文,則也是陌生至極,眼神一瞬不瞬的盯著她。
頓時,莊娉婷有些慌了。
“你們……”
“莊姑娘,你可真是導的一手好戲啊,若不是我們提前請君入甕,恐怕太子與靖王這兄弟鬩墻的戲,可就得坐實了。”
“你,你到底是什么意思?還有,你不是應當在榮府洞房花燭么?為何你會忽然在這?”
“當然,是請君入甕了。”
從出現開始到現在,沈昭云已經不止一次說了請君入甕這件事。
莊娉婷原本也不是傻的,立馬便明白了她是什么意思。
冷沉下臉,她立馬恢復了冷淡,撤去了所有柔弱。
“為什么?”
忍不住,莊娉婷問。
從出現至今,她自認自己掩飾得極好。
可為何沈昭云他們一回來,她便完全露餡了。
“因為一個人的味道,是騙不了人的。”
“什么意思?”
“你不覺得,你的身上有股味道很特別嗎?”
聽聞此,莊娉婷立馬朝自己的身上聞了聞。
可除了淡淡的藥香還有脂粉香,哪里還有旁的。
忍不住,莊娉婷就蹙緊了眉:“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不,你知曉的。”
沈昭云冷冷笑了笑:“百里鳳瀾,雖然我們只交手過幾次,可是你體內惡心的氣味,我就是化成灰也認識。”
莊娉婷面色巨變,真的萬萬沒有想到,自己會被拆穿。
明明,他都已經那么努力的遮掩了。
“你究竟是怎么看出來的?”
“很簡單,第一,你出現的時機實在是太完美了,而且反常即為妖;第二,你明明是救世濟懷的活菩薩,可當路遇乞丐,你卻嫌惡的把他們推到了一邊;再有,你身上的味道,我實在再熟悉不過餓了。只有常年養蠱,并與蠱打交道的人,才有可能形成這個。而普天之下,放眼幾國,除了你外,我實在想不出別的。”
“可我當初,不是早就在苗疆的懸崖下,死無葬身之地了么?便連我的尸首,你們也尋到了。”
莊娉婷,或者說是百里鳳瀾,冷諷道。
“是啊,的確是尋到了,可是那具尸首早已面無全非,便連身體最重要的器官,也全都被野獸啃沒了。那里常年瘴氣,怎么可能有那么恐怖的野獸,所以我斷定,是人為的。”
“所以,我故意將計就計,說服了所有人,說已經找到了你的尸首,目的,就是想看一看,你是不是真的已經不在了,抑或是,你是借尸逃遁。在我們離開盛京之前,我其實早已布下了天羅地網,只是很可惜,我沒有想到你會以女子的面貌出現,而且從里到外,無論身心,真的都活脫脫的變成了一個女人。”
“呵。”
莊娉婷滿面嘲諷,冷笑道:“那又如何?就算我機關算盡,忍受非人的折磨,其實,還不是被你窺破了么?!”
不知道為何,沈昭云竟從他的語氣里聽出了幽怨的成分。
沈昭云笑了笑:“那是因為,你太沉不住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