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枳抬起朦朧的淚眼，“你一直都知道，為什么不告訴我？”

“是陳懸不希望你知道，他更想讓你以為他去某地工作，慢慢淡出你的生活。”

許枳哭得更兇了，“他為什么要這么做呀？我并不是他的誰，他卻為我做的那么多，我這輩子都沒法還了。”

是的，不僅沒法還，還讓許枳永遠忘不掉他。

陳懸是真的狠，在某些方面，他跟司晏深是一類人。

就是永遠都要自己掌控局面，總會用自己的方式去達到目的。

不過，司晏深還是跟他不一樣。

他不會用這種方式去擁有一個人，死了就是一捧黃土，別人就算再惦記也沒有感覺，他要的是真真實實的擁有，看著她笑看著她鬧，享受把她擁入懷里的感覺，每天讓她在自己臂彎里醒來。

更緊的抱著許枳，他輕輕拍著她，“看在他為岳母捐贈了心臟的份上，我允許你今天為他哭一次，以后就不準了，男人沒有你想的那么無私，他只是在為自己的錯誤埋單。”

許枳捶了他一下，“你送我回醫院吧，我去陪媽媽。”

“是要去陪著陳懸的心臟”這句話他最終沒出口，跟一個死去的人再吃醋挺沒意思的，不過他也看不得那場面。

“我讓常叔送你，我還有事。”

許枳點頭，要上車的時候忽然拽了一下他的衣服。

他轉過頭來看著她。

許枳紅著眼睛看他，“賀宇說陳懸是我們害死的，三天前你是不是跟他打架過？”

司晏深捏了捏手指，右手關節的傷就是最好的證明。

“嗯，我現在很后悔，后悔沒打斷他的腿。”這樣他就不用去舍生取義了。

許枳眨眨長睫毛，“他也給我打過電話，約我去看夜色喝咖啡，我現在很后悔，要是我答應了他，會不會結果就不一樣了？”

他們知道，不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