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可以報警啊......現在是法制社會,我們學校附近就有派出所,他們要敢鬧,我就報警好了......”
“他們把林家貴的手指砍了一根。”他沉沉地說。
林清屏:......
“我可以阻止的,但我沒有。”他摸了摸她散落滿枕的長發,“你會怪我嗎?”
林清屏搖搖頭。
“只要他命還在......”顧鈞成道,“我怕你覺得我無情。”
“不會。”林清屏道,“那是他該付出的。”
上輩子她弟弟林家貴也是如此,被人逼債,逼到走投無路,那時候她生意遇到問題,真的拿不出這么多錢來給他還債,她娘天天逼她,她只能出去找人借。
借錢哪有這么容易?
她一個單身女人出去借錢,遭遇多少冷眼,那還不是最難受的,最難受的是,一個啤酒肚的中年人拿著一疊錢扔在桌上,讓她陪他睡,睡一次多少錢,明碼標價......
那是她最屈辱的一刻。
她逃出了包廂,想著一路走來的孤獨艱辛放聲大哭,但沒有人同情,她回到家里,她娘劈頭蓋臉給她一頓打,抓著她的頭發臭罵,什么難聽罵什么,說她沒用,害林家貴被砍了一根手指。
那時候,她好想抱著一個人訴說自己的艱難,好想有人抱著她安慰,哪怕只是說一聲“林清屏,你辛苦了”......
沒有,沒有這樣一個人。
那時候,顧鈞成早已經不在了,二妹自己都在水深火熱里,志遠......志遠在監獄里。